阿柳先奔了畴昔,大呼:“阿忠哥哥!”

我脸一红,嗔道:“姐姐也会讽刺我――我这类出身寒微之人,拿甚么配得上寿春王殿下?阿忠侍卫凭甚么不放心我?”

阿忠笑了一笑便收住,他盯着我的眼睛看。我给他盯得浑身不安闲,摸摸脖子,问:“我可有甚么不当?”

阿柳又冒死点头。阿忠侍卫把那只狭长的红漆盒子递给阿柳,对着我的方向向她努了努嘴。

承平公主掩袖笑道:“比儿臣当年如何?”

阿忠侍卫道:“我家又没女眷,买来放着也是放着,你还是拿着吧――小鱼儿不是也送你了玉簪了吗?”

母亲下葬后我们乘水路反京,我于船上跳水,若不是他,我已经喂了江里的鱼。

阿忠侍卫思疑地看着我:“这些大家人都在群情这件事,大家都信赖这件事。公主也说,陛下很想促进,或许就在这两天了。”

阿忠侍卫出宫前找人递信,在小校场相见。悠兰看着我,笑一笑:“我猜他是不放心女人。”

我转头称谢:“殿下过誉了。”

阿柳看着我似懂非懂。我觉得她会点头承诺,不料她却说:“但是哥哥不是别人呀。”

阿柳将球先塞进袖子里,再接过盒子回身向我跑了两步,踮着脚递到我手里:“姐姐,这是哥哥给你的礼品!好标致哟!”

阿柳跑来,跳着问我:“姐姐要到那里去?带上阿柳!姐姐这些天真忙,都不管阿柳了!”

我说:“对姐姐来讲,除了姐姐以外的人都是别人。”

我张大嘴――这个年我过得财路滚滚,不住地有人送簪送钗,再加上陛下商的压岁钱犒赏钱,真是歉收。

这下连上官大人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阿忠侍卫道:“如果砸不中,阿柳帮哥哥把球捡返来好不好?”

阿柳舍命地跑出去。

春雨从内里追出去,抱怨道:“这祖宗,一时看不见就会吓人。也罢,这些天蹴鞠忙得很多活都没干,女人到那里去,你带阿柳去吧,我腾脱手来帮悠兰一起把这些事都做掉。”

我淡淡地说:“寿春王是皇室贵胄,阿草不敢攀附。阿草只想在宫里种药行医,为陛下效微薄之力。”

尚衣局的宫人们整日坐着做针线,可贵偶然候玩耍,内里的宫女及洒扫内官固然年长,体力却弱些,固然拼劲尽力交战,也抵不过惜福郡主的那些刁悍的宫人。自李唐以来,特别是女皇陛下做了皇后以后,后宫并不喜好文弱温婉的女性,是以养在宫中的女孩,读书习练琴画之余,便是骑马蹴鞠,乃至舞刀弄剑。女皇陛下喜好长得标致,脾气利落的女孩。

我道:“我们是金兰姐弟,并且我于他有拯救之恩。”我想了一想,又嫣然一笑,“你救过我的命,我还没有酬谢,应当是我送你礼品才对。”

好吧!我有理说不清。教诲阿柳的职责,还是教给春雨吧。

悠兰抿着嘴道:“他怕女人真的嫁了寿春王殿下。”

我点头:“阿草不敢攀附。”

穿戴一身软甲,阿忠笨拙地蹲下身去,伸开双臂。阿柳冲进他怀里,抱不住他的身子,圈住了他的脖子。阿忠抡着她转圈,她咯咯地笑――这几天过年,她完整玩疯了,丧母之痛已经垂垂淡去。

惜福常日不声不响,一旦上场,飒爽英姿非常养眼。

我真想把阿柳翻在石凳上给她一顿红烧屁股。

阿柳仍旧不依不饶,问个不休:“我听春雨姐姐说,如果一个哥哥送给一个姐姐钗子簪子,就是这个哥哥喜好这个姐姐。那哥哥是不是喜好姐姐以是才送姐姐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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