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舍命地跑出去。

阿忠自袖内摸出一只红漆木匣递给我:“大家都说你要做寿春王妃了,我买了这支发钗,权做贺礼,你不要嫌弃简薄。”

阿忠接过她手里的球,对着校场边安排杂物的屋子,找了一个角度比一比说:“阿柳,你猜哥哥能不能砸中阿谁柱子?”

阿忠侍卫仿佛真的手足无措了。他拿着那只盒子傻傻地站着,手也无处放,脚也无处放,仿佛想找个地缝钻出来。

这下连上官大人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阿柳将球先塞进袖子里,再接过盒子回身向我跑了两步,踮着脚递到我手里:“姐姐,这是哥哥给你的礼品!好标致哟!”

悠兰抿着嘴道:“他怕女人真的嫁了寿春王殿下。”

阿忠侍卫道:“我家又没女眷,买来放着也是放着,你还是拿着吧――小鱼儿不是也送你了玉簪了吗?”

阿柳冒死点头:“好!”

阿忠侍卫从速说:“呃,天不早了,我早该换防出宫门。这两日皇上放我的假,我一向到15才会再返来值守。”他双手拱起,对我告别道,“这就别过了,保重!”

我推却:“如何美意义收你这么贵重的礼品?”

连续几日,宫中都在西苑赛球,在西苑午宴。午宴之地,以百花圃始,轮番在珍禽馆以及画舫内停止,浩浩大荡,好不热烈。这些日子里,女皇陛下再也没有失眠过,吃得香睡的甜,龙颜大悦,阖宫安乐。

尚衣局的宫人们整日坐着做针线,可贵偶然候玩耍,内里的宫女及洒扫内官固然年长,体力却弱些,固然拼劲尽力交战,也抵不过惜福郡主的那些刁悍的宫人。自李唐以来,特别是女皇陛下做了皇后以后,后宫并不喜好文弱温婉的女性,是以养在宫中的女孩,读书习练琴画之余,便是骑马蹴鞠,乃至舞刀弄剑。女皇陛下喜好长得标致,脾气利落的女孩。

那也是一根金钗,钗头吊着三股细细的珊瑚珠,金色配着红色,确切喜庆。

承平公主掩袖笑道:“比儿臣当年如何?”

阿柳拿着球又奔驰过来,跑得满头大汗却不亦乐乎。她把球交给阿忠侍卫。阿忠侍卫蹲下身道:“这个球是哥哥给阿柳的新年礼品,阿柳喜好吗?”

阿忠笑了一笑便收住,他盯着我的眼睛看。我给他盯得浑身不安闲,摸摸脖子,问:“我可有甚么不当?”

阿柳鼓掌道:“能!能!”在她眼里,阿忠侍卫无所不能。

“寿春王妃?”我不去接那盒子,袖动手苦笑一下,“这你也信?你看我像个能做王妃的女人吗?”

阿柳跑来,跳着问我:“姐姐要到那里去?带上阿柳!姐姐这些天真忙,都不管阿柳了!”

女皇陛下感慨:“这孩子,也算我一番心血没有白搭。”

阿忠侍卫难堪地看着本技艺中的盒子,又递到我面前:“那就算年礼吧!”

正月十五无遮大会,来往人杂,统统的侍卫都加强防护。

阿忠侍卫思疑地看着我:“这些大家人都在群情这件事,大家都信赖这件事。公主也说,陛下很想促进,或许就在这两天了。”

我忍俊不由:“你竟然如许坏!人家白叫你哥哥了。”

阿柳仍然不解:“可他是哥哥呀!”

不等我答复,他回身跑了起来。瞥见不远处有粒不大不小的石子,那石子也没碍他甚么事,他一脚踢上去,把那石子踢出老远。接着他嘴里哼哼着不晓得甚么曲子。走过一颗柳树,他跳起来扯下一根光秃秃的柳枝做马鞭状抽着玩。

定情之物都互换了?我一阵阵地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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