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诸位,看了这么久的热烈,也该出来透透气罢!”
劈面走来的是一个年事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穿戴一身月白锻军人箭袖,戴一顶束发白玉冠,容颜漂亮若女子,只是双目颀长,嘴唇稍薄,显得脾气有些阴鸷与刻薄。
葛玉蛟忿忿而去之前留下狠话,定要让给本身尴尬的庞廷支出代价。
“你欺人太过!”庞廷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肝火,举拳便要上前冲去。
李公甫淡淡一笑,语气倒是非常的果断:“鄙人不需求晓得中间是谁,只需求晓得庞兄是鄙人的朋友便充足了!”
庞廷咬牙切齿隧道:“葛玉蛟,你是如何来这里的?”
吕易笑道:“如果庞兄担忧我们,还是说一说那葛玉蛟的秘闻,让我们知己知彼,也好有个防备。”
陈蒙固然大怒,却毕竟不能拿“安乐侯”的公子来正军法,只得将其赶出虎帐了事。
庞廷初时髦不在乎,觉得安乐侯府固然占有台州多年,但台州军直属朝廷自成体系,对方的手应当伸不过来。
李公甫伸双手将他搀住,笑道:“庞兄那边此言,临来之前我们但是说好的,今后要相互搀扶,共渡难关,言犹在耳,莫非要我和吕兄做背信弃义之徒?再说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人联手,也一定就怕了那姓葛的!”
李公甫和吕易又听到身边的庞廷一声怒喝,却见他双拳紧握,须发戟张,两只眼睛死死望着从路边竹林中缓缓踱出的一人,眼中几近要喷出火来。
等葛玉蛟走远,庞廷回身向着李公甫与吕易抱拳深深一揖,带着一脸歉意道:“两位兄台,此次倒是小弟扳连你们了。那葛玉蛟心性偏狭刻毒,只怕是已经恨上了你们,今后必然横肇事端。”
葛玉蛟嘲笑道:“当日你坏小爷功德,折小爷颜面,觉得一走了之便没事了?那未免想得太美!小爷特地来插手这劳什子新人提拔,便是要寻你好生消遣一番。”
本来那葛玉蛟的先祖在大虞建国年间有从龙之功,后受封“安乐侯”,在台州府享万户食邑,世袭罔替传至现在。
庞廷亦不是笨伯,顷刻间便想明白此中的枢纽,神采极其丢脸地望着葛玉蛟道:“你想谗谄我?”
李公甫喊出这句话后,才收回了放在庞廷肩头的手掌。
这时葛玉蛟的神采也变得有些丢脸,举手向着竹林的方向一招,顿时有五个边幅各别的青年走出来站在他的身后。这五小我明显是葛玉蛟藏起来的人证,方才他用心以言语逼迫挑衅,恰是要激得庞廷主动脱手。到时闹将起来,便可将统统任务推在庞廷的头上。
葛玉蛟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漂亮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狞厉的杀机:“当初你不识好歹,执意回绝了小爷的好处而挑选与小爷为敌,便已是罪该万死!小爷劝你最好主动退出三天后的提拔灰溜溜地滚蛋,如此小爷或许不会和一只丧家败犬计算。如果你真得当选了,那么在接下来的半年秘营受训生涯里,小爷誓要玩你个欲生欲死,才算出得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一只手掌悄悄落在他的肩头,温和倒是绵绵不断的力量从掌心传来,将他死死地按在原地半步不能前移。
那名唤“葛玉蛟”的少年哂道:“这甚么‘天刑司’新人的参选名额,对于你们这些贱民来讲是千难万难,但对于我堂堂‘安乐侯’府来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情面罢了。”
庞廷怒极而笑:“我部下六十七个弟兄因你而丧命,我只不过是将真相上禀,禁止了你冒领我弟兄们用性命换来的军功,莫非这便是你不放过我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