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眉头微微一皱,以他现在的修为,察音辨情不过举手之劳,那梁琏的话大要漂亮,他却听出此人气度非常局促,只怕已经恨上了许仙。
这时许娇容也有些焦急了,对李公甫道:“汉文怎地如此不知轻重,与这等纨绔公子论甚么胜负?那梁公子贵为相国之子,如果败在汉文的手里,只怕会心存痛恨,今后必定另有费事。”
梁琏看到杨家兄弟,神采陡得一变,仓猝回身迎向前来,老远便含笑拱手道:“哪阵香风将两位小王爷吹到这里,梁琏……”
李公甫也将杨家兄弟先容给许娇容和鸦头,然后一行人带着两个丫环和猪婆龙阿二,一起出了堆栈。
杨梦麟答道:“到现在已经靠近序幕,汉文阿舅正在与素有洛阳第一才子之名的梁相国公子梁琏比试联句,情势是阿舅势如破竹,梁琏节节败退,胜负已经分了然。”
李公甫点头道:“汉文为人向来浑厚,不是这类招惹是非的性子。但既然是南北才子比试,他又在江南才名昭著,也由不得他谦让避战。梦麟,现在他们比得如何了?”
杨家兄弟都是眉眼通透的聪明人,看到李公甫神采窜改,便已猜到他的设法,相互互换一个眼神,一起加快脚步抢先上楼。
他们上楼以后,起首在人群中找到了之前曾经见过几次的梁琏,独自走了畴昔。
李公甫点头发笑,说道:“为免不测,我们还是到楼上去盯着点罢。”
杨家兄弟自离了“隐圣庄”以后便如鸟脱樊笼,领着李公甫等人游遍了龙门山、白马寺、金谷园、天津桥等洛阳城的几处名胜。李公甫一家不过是看个别致,他们兄弟两个倒是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日暮时分才恋恋不舍地引着世人去洛阳城内最驰名的酒楼“会仙楼”。
看到杨家兄弟一脸愁闷的模样,李公甫笑道:“好了,不过是一个称呼,哪用得着如此纠结,今后我们仍以朋友相处不就行了?”
李公甫道:“我也久闻洛阳神都物华天宝,正故意游赏一番。不过我此行带了家眷,现在妻舅出去访客,娘子和妻妹还留在堆栈,倒是不便将他们丢下本身去玩。”
杨梦麟道:“因为春闱邻近,天下士子云集洛阳。本日江南和江北名声最著的才子们刚好都选在‘会仙楼’集会,正正地撞在一起。所谓文人相轻,他们相互天然看不扎眼,也不知那一方先发起的,便在这‘会仙楼’上较量文采。初时两边尚难分轩轾,厥后南边有一名才子脱手,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俱都压得北方众才子没法昂首。李叔叔,你能够猜到那位南边的才子是谁?”
“我去问一问那边出了甚么事情!”杨梦麟看到有热烈,顿时髦抖擞来,打个号召便缓慢地跑了畴昔。
李公甫笑着伸脱手掌道:“一言为定?”
谈笑归谈笑,杨家兄弟被为人夙来端方的杨戬教诲出来,在礼数上是半点不敢含混。三人一起来到堆栈,兄弟二人见到许娇容和鸦头时,前后规端方矩地施了礼,即便对年事比他们小一点的鸦头也一样执礼甚恭。
杨梦麒也现出笑容问道:“李叔叔,我们是先陪你游一游这洛阳城如何?”
李公甫之前倒是传闻过为当朝文官之首的梁相国,只是不知他是否便是在本来的轨迹中与许仙一家两代人恩仇胶葛的梁王。如果是的话,只能说两家人实在过分有缘。
当下世人一起往“会仙楼”走去,楼下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但杨梦麒和杨梦麟只将手臂插进人群的裂缝中悄悄一拨,天然便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将人推向两边,轻而易举地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