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以后,李公甫直接将吉安带到班房问话。
等吉循分开以后,有一个差役凑到李公甫面前赔笑问道:“李头儿,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吉安翻开古书,取出一个夹在册页顶用黄纸剪成、手持钺斧的三寸小人儿,将书恭恭敬敬地供在桌上,纸人则放在书前。而后他取来一个香炉,抽出三支线香引燃了插在炉中。
李公甫点头道:“既然没有证据,截留他也是无用,倒不如欲擒先纵。弟兄们这几天辛苦些将他盯死了,如果他当真与此案有连累,迟早会暴露马脚来。”
许娇容感觉这孩子年纪还小,很不忍心让她做这些事情,只是鸦头眼疾手快,不管是抹桌扫地还是讨米洗菜,凡是该干的事情总能先一步发明并抢着去做好。许娇容看在眼里,对鸦头愈发的垂怜喜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动机也愈发的激烈。
“李头儿威武!”
现在李公甫也已回到家中,他先去许家吃晚餐。
向着桌上的古书拜了几拜以后,吉安便持了那柄桃木古剑,在这斗室以内围着那张桌子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虚虚灵灵,太上玉清,扶危济困,剪纸成兵,三魂归左,七魄归右,速速起家,遵我律令。”
吉安所用的不过是隐身类道法当中最浅薄的“障眼法”,李公甫自修行“刑天诀”以来,除了修为高深、体格刁悍,感到也变得愈来愈活络,毫不吃力地便发觉了对方的踪迹,而后用一砚墨汁让他本相毕露。
而后李公甫在前,两差役拖着吉安随后,一起往县衙的方向行去,世人固然对吉安这“神话”的幻灭大失所望,不过看到有热烈可瞧,仍有很多人跟了上来。
两个差役大喜,喝彩一声后一起上前,用两条锁链将吉安锁个健壮,其间自免不得公报私仇地非常下了几记黑手。
吉安回到床头盘膝坐好,双目微阖敛声屏息。半晌以后,有一团白光从他的顶门缓缓升起,白光当中模糊约有小我影,模糊恰是吉安的模样。
一起上很多人对满脸黑墨一身灰尘的吉安指指导点,吉安羞愤欲死,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李公甫,眼中尽是浓烈的怨毒之色。
“全凭李头儿叮咛!”那些差役一起应诺。
一束洁白的月光从窗外投进,刚好照在这纸人的身上。只见纸人的四肢同时向外伸展,身材竟如充气般拉伸、延展、收缩,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身高丈2、、手擎开山巨斧的金甲力士。
现在鸦头仿佛已经融入这个家中,每天帮着许娇容筹划家务,非常勤奋无能。
饭后他又陪着许娇容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到本身的院子里完成每日的修行。练过了拳脚东西,他在寝室的床上盘膝而坐,凝神运转“刑天诀”,差遣那丝丝缕缕精纯凝练的刑天真气在经脉内飞速穿行,真气每运转一周,都会增加那么极少的一丝,同时又由内而外滋养他的筋骨肉肉,使他的体格随之变得更强了一点。
纸人在吉安的头顶回旋三匝,侧身从窗扇的裂缝间飞了出去。
便在李公甫闭目调息,心神堕入渺迷茫茫的奥妙之境时,一个高仅三寸的黄纸小人儿扁着身材飘零着从狭小的门缝中穿行而过来到室内,轻巧无声地落在李公甫的窗前。
只是李公甫旁观者清,感受许娇容的快意算盘怕是要落空。许仙与鸦头这两个孩子相处得倒是非常和谐,常日里谈笑晏晏毫无隔阂。正因如此,他才感觉两个小家伙之间应当并无一丝半点的含混情素。如本年代人们结婚都早,十多岁的孩子便已晓得男女之别。若他们相互真生出甚么非常感情,相处时反而会有些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