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叫做‘石头儿’?”十方皱眉问道。
李公甫则在山谷一边的石崖上方现出身形,选了崖边一块平整齐净的青石坐下来,低头向下方旁观。
李公甫、许娇容和鸦头一样现出迷惑之色,明显都不明其意。
听火工道人说了那“石头儿”的来源,世人的反应各不不异。
李公甫是再一次感慨这个天下的光怪陆离无奇不有,许娇容和鸦头则是大为怜悯那石头儿母子的遭受,而十方的面色仍然安静,但双目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冲动之色。
他也没拿甚么兵器,仍然是白日那身打扮,赤手空拳地便往外走。出了自家的院子后,当即加快了脚步在山林中奔行起来。
忽地有一阵轻风从远方吹来,李公甫嗅到风中模糊带着一丝腥气,顿时打起精力向谷口的方向望去。
“那石头儿初时髦与平凡人家的孩子无甚不同。跟着年事见长,垂垂显出一些神异之处来。年仅七岁的他不但天生神力,更能入水不溺,蹈火不焚。全村之人见他有如此本领,俱是既惊且惧,当时便有人指此子为妖孽,要趁他尚未成气候之前先动手将其撤除。恰好那石头儿耳目灵明,村民才生歹念,他便已经晓得。但他也并未依仗本领与村民难堪,而是悄悄地奉了母亲往山中居住,今后与苏家村老死不相来往。
李公甫仍用木遁之术,化作一道青光在前面远远跟从。
李公甫不知他何故如此笃定,略有些迷惑地回应道:“承十方你吉言,我也但愿如此。”
“此事在当时传播深广,四周这些村落集镇的百姓都传闻过。厥后有入山打猎采药之人曾见一个少年逐虎过涧,模糊便是当年那石头儿的模样。也有一些邻近山林村庄中的人家时而丧失一些布匹、炊具、油盐等糊口物品,那窃贼却又留下代价足以相抵的野味或药材,很多人猜想这便是石头儿所为,却一向没有证据。”
李公甫笑道:“十方你公然是我的知己。那石头儿出身很有奥秘之处,操行看来也算不错,我筹办细心察看他一番,若果是可造之材,便筹算将他接引入天刑司。”
石头儿在山谷中四下看看,一纵到了一株参天古树的树冠上,寻了一个安定的丫杈,非常轻松舒畅地躺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深山的一座幽僻山谷中。
石头儿笑道:“娘你放心便是,孩儿心中稀有。”
李公甫现在的眼界非常不凡,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来的那怪物竟然是一只极其罕见的山魈。
时候一点点推移,天上的那轮圆月渐上中天,洁白的月辉照在山谷中,将山石草木映得洁白如洗。
李公甫刚到了一会儿,便看到那妇人将石头儿送出洞门,慎重地警告道:“天儿此去必然要多加谨慎,特别记着不成粗心轻敌!”
“当时苏姓族老哪肯信赖女子的这番怪力乱神的言语,仍然要用族规来措置她。那苏姓女子固然只是一个村姑,倒也很有几分见地与胆量,主动提出情愿验明正身以示明净。苏姓族老因而派族中几个老妪为她验身,得出的结论令统统人目瞪口呆,那女子竟当真还是完璧。
未几时,便见一只只猛兽从谷口鱼贯而入,此中有款项大豹、人熊、野猪、巨猿、猛虎……李公甫重视到那三头猛虎中有一头恰是白天与石头儿相见的。
挥手命两个火工道人都退下后,十方对李公甫道:“公甫兄对那石头儿但是有了些设法?”
那火工道人解释道:“兰若寺往东约三十里有一座村落名为苏家庄,村中人家大多姓苏,外姓人极少。在十多年前,那村中有一个尚未结婚的苏姓女子忽地有了身孕。初时苏姓族老还觉得这女子与人有了私交,当时便要以感冒败俗之罪处以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