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瞧她哀思难抑,呼天抢地,抓脸挠发,都暗自怜悯,没敢再劝止。常澈搀扶起朱楣道:“屠母,我既承诺你,自能办好此事,请勿牵挂女人,待我回到玉虚观,自将事情告之师妹。”朱楣道:“我将女人交给你,愿你顾恤多爱。”
屠玳的宦途曾蒙虎骑将军互助,遂两家订有婚约。屠雍两家曾商定‘雍家季子及冠之日既要迎娶’,面前期限将至,数月前,朱楣同屠仪秋提及婚约,她决然拒婚,因屠玳因公事到郡内,她借许愿的原因,支开丫环,躲到庙内研读佛经。
男的身躯凛冽、边幅堂堂,眼摄寒光,留着三髯髯毛,乃是都尉屠玳。女的身材高挑,腴美饱满,鹅蛋脸,画眉唇点,乃屠仪秋母‘朱楣’。屠玳打量着他,声如洪钟,喝道:“你是常澈,有何要事?”
玉虚观
悦卿、妙钗两女盘坐蒲团间,都睁着清澈的眼睛瞧着他,非常都雅。常澈道:“品德天尊游龟台时,曾给西王母讲道,既是此篇‘常清净经’。此篇第一句是‘大道无形,生养六合’。”
常澈微微鞠躬回道:“自春秋讲,屠女人是我师妹,此番冒昧拜访,是因想多体味屠女人。”朱楣嫣然笑道:“你参悟‘清净经’的事情我同君子自圆虮子那得知,那女人可曾找你就教。”
“确是,屠女人想我将‘平静经’传授给她,然那道籍不凡物。拥道经者,即得十天善神拥戴。然後玉符保神,金液炼形。形神俱妙,与道合真。倘被魔人得,自将遗祸无穷。”
话音刚落,门‘嘭嘭’敲响,妙钗嘴内嘀嘀咕咕,开门一瞧。屠仪秋提着一菜篮,篮内的瓷盘都盛着精美高雅的糕点,像荷花糕、七彩糕,披发着淡淡的暗香,都是两女爱好的糕点。
朱楣遂将屠仪秋的事情都告之常澈。屠仪秋自幼聪敏好学。谈吐清绮、雅性虚淡。安闲闲静,以佛法自娱不肯求娉,愿学佛得成,普渡众生。她自幼不穿斑斓、不著粉黛,断绝鱼肉,只食蔬菜,偶得佛经道藏,则彻夜苦读。
她道:“常师哥,师妹兴趣使然,烹做些许糕点,请两位女人同你细细咀嚼。”常澈暴露一抹浅笑,暗道:“糕点哪能是白吃的,许是躲不过的。”
妙钗哪能容那番话,遂喝道:“你怎能陋劣自家女儿,我家相公瞧那屠女人一心向道,遂深夜拜访,愿能闻屠女人的详情,好将道法传授给她,圆她的好梦,哪能推测你想赶人。”悦卿道:“嫁不嫁,都是她自家的事情,你们虽是父母,哪能逼迫她嫁,尚诸多阻她求道。”
屠府,府邸前蹲着两石雕貔貅,皆面貌狰狞,灯盏下站有两奴婢。常澈方才到门前,一小厮道:“何人拜访。”常澈谦虚回道:“我是常澈,同尊府的屠仪秋女人是同门,有事拜访都尉大人,请速速通报。”
……
一会儿,常澈同两女踏进屠府,天井内假山池沼,绿树成荫,暗香拂袖,别有一番景色。拐过数条林**,面前既是厅堂,稀有婢持灯相迎,将常澈领到厅堂内。内里安排崇高高雅,有男女高座。
她瞧着常澈道:“我方才育仪秋,偶得一日,有一游僧到府内化斋,因他瞧到奶娘抱的女人,遂道她有三劫,都是死劫。我哪能容他走,遂跪地求法。他拗不得我,遂指我一条明路。”
屠玳道:“既如此,你无需将道经传授给她。她乃偶尔兴趣学道,另有婚配,哪能真的做道姑,请回吧。”
两女都满面寒霜,恼那朱楣苦求,刚出屠府,妙钗娇喝道:“我瞧那屠仪秋恰好是一放荡的贱货,她娘穿薄衫,粉泪盈盈的模样,一瞧既是坏女人。”常澈晓得妙钗蛇口佛心,遂到她面前,拿她白嫩的手掌道:“哪能这般诽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