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这家老板的钱？”符离有些惊奇，没想到庄卿竟然也会负债。
到人间界糊口了几个月，符离已经晓得现在修真界的都过不得不太好，但没想到会过得这么惨。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华佗牌止痛药，关羽用了都说好！”
“老板。”伴计走到后厨，把装满灵珠与珍珠的锦囊交给鲸鱼妖，“这是一名客人给的，他说……这是一千五百年的利钱？”
符离穿白，他却着玄色锦袍，一眼看上去，庄卿就是成熟慎重的大哥哥，而符离就是被兄长带出门增加见地的小弟弟。
逛逛玩玩了两三个小时，符离镇静劲儿终究减去了小半，而庄卿给他的这包散银，也快花光了。
飘了几十米远，他就看到一家老长幼小在角落里燃烧纸钱，纸钱燃烧结束后，就呈现在中间的几个鬼手里。他叹口气，扭头往其他方向走。
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悄悄扫着，有些痒。
“一千五百年前？”年老的鲸鱼妖接过锦囊，“谁啊？”
“嗯。”庄卿嘴角暴露笑，只是这个笑稍纵即逝，“晓得这个社会有多暗中了没有？”
“好啊好啊。”符离想也不想就承诺下来，“那我现在就走？”
好久之前，他来鬼市的时候，演出的也是这些，只是演出的鬼变了。
修炼术法传承断裂，灵药尽失，人族大兴，六合间灵气渐消，妖界几近是在夹缝中保存。也难怪现在的妖修大多修为不高，本来不是他们不长进，而是环境不答应。
符离发明桌上多了一碗汤，他昂首道：“伴计，我们没有点这个。”
“有些妖喜好人间界的繁华，可也有些妖不肯意与人类打仗。”庄卿语气平平道，“办理处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些修真者能够挑选想要的糊口。”
“那是用桂圆做的糖果子。”庄卿勾着符离腰带的手纹丝不动。
“这位道友快来看，这把莫莫剑如何样？甚么，竟然说我的剑不值钱，晓得他哥哥是谁吗，莫邪传闻过没？”
“没甚么。”庄卿摇了点头，回身看着店外来交常常的行人，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中间的伴计。
“老身在冥府做了几千年的汤，熟能生巧罢了。”孟婆道，“鬼市已经畴昔了一半，二位不要华侈时候，持续赏玩吧。”
街头劈面有几个女鬼在演出羽衣霓裳舞，内里的牌子上写着，唐明皇作曲，杨贵妃编舞，世上最完整、复原度最高的羽衣霓裳舞。固然不晓得真假，不过跳得确切还不错，舞台上面围了一大堆喝采的男鬼雄妖。一些男鬼身上穿戴歪歪扭扭的长袍，脸上还戴着眼镜，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嗯。”庄卿举起筷子，夹起一只大虾，“年幼时不懂事，出门没有钱，吃了老板的霸王餐。”
分开孟婆的汤铺，庄卿指着火线一个不大不小的店，“去前面那家店坐坐。”
符离：……
“你们神采为何如此奇特？”符离神情一肃，“莫非卖冒充伪劣产品了？”
吃完烤鱼，符离把竹签扔进街边装渣滓的藤筐里，转头又被老掉牙的街头相声逗得捧腹大笑，取出一粒珍珠就扔进对方递来的碗里。
“那都是骗鬼的。”庄卿把符离拽返来，“你别去看了。”
听到“赏玩”二字，符离才想起今晚他是陪庄卿来巡查，而不是庄卿来陪他玩的。他有些心虚的看了庄卿一眼，见庄卿没有甚么神采，又偷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