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安永淳还是点头道:“此事你做得不错。这个时候粮食就是民气,粮食就是但愿,没了粮食这些流民转眼就能将你我淹没,以是粮食必然要抓到手上。”
说罢,也不睬会少女的反应,快步拜别。只留下一个泪眼惺忪的少女,怔怔地看着那垂垂消逝的背影。
此地或许是之前村长的寓所,虽也是土坯堆砌而成,却也比其他屋子大了一圈,保存的也更加无缺。
马家是宁乡大师,家资千万,掌控着全部长沙府一带的茶叶以及丝绸买卖,其触角乃至已经远达武昌,南京一带。
“无妨。”安永淳摆摆手,“令尊与家父本是老友,多年不见,再度见面,却没想到竟是天人之隔。本来家父也想过来,送送这位老友,怎奈家父身材有恙,稳定行动,只能让我代庖了。”
安家也晓得拐角村地处偏僻,耕地未几,故而也没多做要求,地租也是能给就给,实在没有也就算了,并没过量要求。不过,即便如此,自从客岁大旱以来,乌江为之断绝,凤凰山下的拐角村的村民也耐不住饥饿,逃荒去了,留下了一个荒废的村庄。
等看清来人恰是安永淳以后,这才来到安永淳的身边。作势欲跪,被安永淳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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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逛逛谈谈,过了一个拐角,几个熟谙的面孔呈现在安永淳的视野以内,恰是当日跟从安永淳击败流匪的安家少年。
最好的环境,天然是两家和平分离,就如同统统都没产生的模样。安家不大肆鼓吹两家的冲突,马家也不挟恨在心,蓄意打击抨击。
安永淳脑海中出现出一幅地盘皲裂,饿殍遍野,腐臭熏天的场景。深深吸了口气,将脑海中的邪念断根。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摆布,想得再多,也不过水中捞月罢了。
“我来给王叔父上一炷香。”安永淳上前,拿起供桌上的香,在蜡烛上扑灭,双手举到额头,随后插入供桌上的香炉内。
“少爷,这边便是我们村里的存粮地点,我已经安排我们安家冲少年日夜看管,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能靠近。”
“是。”安长福理了理思路,接着道:“除此以外,拐角村四周的耕地较为分离,大小不一,统共算下来一共也不到三百亩,且这些地盘现在都处于撂荒中。
拐角村曾经不过包容戋戋百余人,现在一下子涌出去两千来人,直接导致这个小小的村庄到处是人,户户拥堵不堪。
“少爷。”安长福镇静地在村头驱逐安永淳。一天没见,这厮竟显得清癯了一些,不过,精力上倒是非常畅旺。
凤凰山位于宁乡以南二十里处,凤凰山乃是衡山余脉北支,起于黄茅大岭,沿望城、湘潭、韶山等州县边疆,蜿蜒起伏,顺次为狮子山、仙女岭、小鱼岭、大界岭、芦茅塘山、扁担坳、凤形山,终究止于宁乡。
说着,安永淳让身后的孙老三等人留在内里,本身则带着安长福进了存放粮食的大院。
固然现在安家落寞,但在宁乡却还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乡绅地主。单算租佃安家地盘的百姓人家,算上他们的家人足足有上万人之多。但这么多人,他们真正佩服,乃至害怕的却不是本身,而是本身的老子安文光。
“少爷有所不知。”安长福走到安永淳面前,“这些流民避祸而来,一起上缺衣少食,居无定所,再加上气候酷寒,那些老弱大多已经死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