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笙固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却在不经意间将墨竹的行动尽收眼底,她暗自叹了口气,墨竹在想些甚么,她非常清楚,当年也是墨竹领的头,她们四个轮番在她跟前说大表哥的好话,家世、品德、面貌……归正大表哥就没有不好的处所。
“娘,您说的姐姐这也好,那也好的,她再好,也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呀!您有那疼惜大姐姐的心,还不如多疼疼我呢!”
“谁在那边?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来打搅么?!”
“静笙!还不与你母亲报歉!”
梁静雅话毕,苏慕琴瞪了她一眼,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总想着出去玩耍,琴棋书画,非论哪样,若你能比你大姐强,你觉得我还能情愿拘着你不成?”以后,她转向梁知州,“老爷,可别由着小雅,想当初静笙那孩子,妾身就是这么教诲的,您是不晓得,静笙固然鲜少出门,不过全奉城哪个不知我们家静笙是极好极好的,琴棋书画、刺绣、礼节……每一个闺阁女子该学的,都不在话下,静笙的面貌随了老爷……和姐姐,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比及来岁静笙及笄,我们家的门槛恐怕都要被踏烂了呢!”
“……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门外,和她被拦在一处的,是满脑门子都是汗,见到她以后回身就跑的急于给当家夫人通风报信的看门婆子。梁静笙朝她笑了笑,跑的快又如何,还不是和她一样,被挡在这里。梁静笙却不急着进门,她持续站在原处,只想听听她的好继母会如何答复。已经到了这个境地,该急的总不会是她了。
很明显,她的安然回归,吓到了苏氏。
“静雅,你闭嘴!静笙,你……老爷……”苏氏低下了头,抽出了随身的帕子擦拭眼角。
“……静笙是个故意的,晓得来岁及笄以后就该避嫌少出门了,明天还特地出门去给我们府中世人祈福。”
“二mm,不是苏姨不疼你。这身衣裳,只要我能穿啊!我若不是不穿,旁人可不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我呢!”
前一句话说的,好似梁静笙把时候都花在了路上,至于祈福约莫只是走了个过场。后一句话,约莫才是苏氏真正想要问的。明显安排好了人,明显万无一失的打算,她竟然好端端的全须全尾地回了府。除了没有去龙泉寺,苏氏约莫想不出别的能够性,毕竟在她看来,梁静笙身边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就会逞口舌之快的丫头。
回程的路上,墨竹不时偷偷地看看马车外落拓骑着马的慕容浩鑫,又转头看看一言不发的梁静笙,这么来回几遍以后,墨竹貌似对劲地点了点头。
梁静笙不得不承认,大表哥的确是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夫君的好人选,不过当时……她和他都只把对方当作亲人,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有如许的亲人,是她的幸事,即便重来一遍,她也没有想过要有甚么窜改。大表嫂是个极好的女子,她总不能因为本身姻缘不顺,就去拆散旁人的良缘。
“爹,您看娘有多偏疼,大姐便能够出去玩,我却只能待在府里,每天读书、刺绣,我都将近被闷死了。”门内,梁静雅,她的二妹,常日对着她的时候老是横眉竖眼,摆布看她不惯,在她们的父亲面前,她却仿佛永久是个娇憨的长不大的孩子。
听着继母的不断夸奖,梁静笙只感觉浑身冰冷,苏氏这是要先把她捧到天上,然后在把她踩在泥里。怪不得厥后,父亲那样容不下她,名声曾经那样好的女儿,如何能有任何一丝污点呢,即便有那样的丁点儿能够性也不成以吧?远远送走,过几年宣布一个死讯,她便毕生都是明净无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