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柳如龙一眼瞧见百称身材苗条、神采白润,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心想:我那婆娘如果和她嫂子换一换倒不错。
宋好年便不说话。
宋好年听不下去,轻咳一声道:“我说句话,妹夫莫要活力。秀秀年纪还小,今后有啥子做得不到的处所,妹夫渐渐教她就是。”
翁婿两个话不投机,话就越来越少,终究沉默。
柳如龙面上带着矜持的笑,进到堂屋里坐下,慢悠悠喝茶,就见牛氏把宋秀秀带到东厢里跟她说话,宋好时跟宋好年两个也到堂屋里坐下,筹办跟这个新奇出炉的妹夫聊谈天。
董氏去外头看两趟,返来讲:“没瞧见人。”
男人们这里没话说,牛氏跟宋秀秀倒是很有话说。有些话婚前不好教给闺女,现在闺女也是别人家媳妇,再说就没啥顾忌。
金宝吓得泪花在眼睛里闪,牛氏怕他哭出来弄脏衣裳,又去哄他。
宋好年沉下脸咳嗽一声,小秀才这才惊醒,想起这个煞神还在跟前,赶紧收敛心机,老诚恳实用饭。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候,金宝早不耐烦,闹着要去外头玩,牛氏把金宝搂在怀里给他糖吃:“金宝儿乖,再等等,你姑父返来瞧见你也欢乐。”
她说话冲,百合只好好声好气地解释:“我畴前跟妹夫有些个过节,现在妹夫在堂屋里,瞧见我只怕不欢畅,还是你去罢,今儿的碗都归我洗。”
宋秀秀点头:“我晓得哩。”
董氏不干:“你躲懒躲得也够数了罢?端个菜都不干,你是我婆婆咋的?”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牛氏急得不可,站在门首不竭向外张望:“咋还不来?”
董氏主持、百合打动手,妯娌两个整治好一桌子饭菜送到堂屋,宋老夫带着两个儿子和金宝号召柳如龙吃菜。
新嫁娘三朝回门,宋好年带上百合,吃过早餐就回老宋家等妹子妹夫。
牛氏在堂屋里翻柳如龙提来的回门礼:“东西太薄哩。”
柳如龙自发得是个斯文人,不肯和宋好时一样打老婆,只是木着脸听这粗汉给他传授男人经验老婆的事理。
有人帮手干活,董氏当然求之不得,妯娌两个一个纺麻线,一个低头描花腔子,混过半日时候,好轻易比及下晌,都感觉这一天过得实在不轻易。
她本日敢在董氏跟前漏一丝儿口风,转头董氏就能把她和小秀才的“奸情”传得满镇都是。
欢畅的功德情哩。” “秀才算啥,今后如果官老爷哩!”牛氏又兴头起来。
宋老夫和牛氏两个啥时候听过如许文绉绉的说辞,一下子都给他镇住,手忙脚乱地把人往屋里引,又叫两个媳妇:“垂教员的,上茶,老二家的,做饭去,你妹子妹夫都饿哩!”
吃完饭,堂屋里沉默下来,小秀才心高气傲,他说的话宋老夫有一多数听不懂。宋老夫要说些情面油滑,小秀才又不爱听。
如果柳如龙看金宝不错,提携他几分,将来金宝儿前程弘远哩。
且说东厢里,牛氏拉着宋秀秀的手一递一递地问:“在婆家过得好不好?婆婆好相处不?半子咋样?”
“对劲,对劲!”牛氏满脸堆笑,跟宋老夫道,“老头子,你看我们半子咋样?我瞧着他是个读书人的斯文模样,将来定然了不得哩!”
宋老夫道:“我们为的是这小我,又不是他的东西。有个秀才半子你还不对劲?”
董氏在别个事情上不灵光,唯独在男女风月之事上最灵敏,一下子不异百合不肯端菜的本相,回厨房拉着她问:“哎,你跟我说实话,妹夫是瞧见你不欢畅哩,还是欢畅过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