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吞吞吐吐道:“也不算县里……”
谁知一晃二十多年,他家宗子人缘偶合地找返来――那宗子被拐时已有五六岁,对故乡父母都另有些恍惚影象,长大后渐渐寻来,竟给他找着。
宋好年一愣:“那你是在县里有上心的人?”
依他现在身份,便是取个都城小官家的蜜斯也不是不能成,宋好年与百合原还怕他真叫朱氏说动,打起娶贵女的主张,不料他竟想着月娘,倒也可贵。
青松咬咬牙,小声说:“我就没想在都城找婚事……”
宋好年这菜心对劲足地去外书房寻青松,谁知一出来,就见信王世子正跟青松说话,青松不住点头:“我晓得,今后少带他们几个疯玩,倒是学业要紧。”
宋好年道:“我没啥事,过来寻青松说话,你忙你的。”带青松到外头廊下坐着。
陪沐三玩乐倒是高兴,可到将来,沐三还是是沐王府顶得宠的三公子,他李青松又能靠谁个?
青松跳起来:“去去去,这气候你还摇扇子,也不嫌冷!”
宋好年一看,这小舅子对月娘是端的上心,返来悄悄说与百合。
青松突然面红过耳,嚷嚷道:“我才多大,娶啥子媳妇?”
青松装模作样地凑在那边看荷花,宋好年笑道:“你跟我还装啥?有啥话快说,就是有看上的女人也须尽快与我说,要不然你大姐转头真给你寻婚事,你又不乐意,但是一场费事。”
宋好年叫青松好生去当差:“你啥身份,沐三公子啥身份,他就是啥都不干,婚事也比你强。你凡是有一星半点不长进,哪个女儿家肯嫁与你?”
百合鼓掌道:“我与月娘虽不熟,昔日听着倒是个好女人,青松目光不算差。”
宋好年不转动:“那你教唆我干活,就不给我点好处?”
宋好年好生与青松说半晌话,叫他别学自个儿当日胡涂,他是运气好娶到百合,晓得咋好生过日子,如果运气不好娶到那等胡涂不贤惠的女人,现在还不晓得啥样哩。
“我晓得。”青松道,“我跟沐三也没闲着,学了好些东西哩,等他伤势一好,我就归去当差。”
青松想了想:“月娘姐很好。”
宋好年看着青松从打陀螺的拆台小子长到如许大,内心自疼他,拍他肩膀道:“一贯没传闻月娘订婚、嫁人的风声,想是还没准哩,我悄悄帮你探听探听。”
当日青松一片懵懂,闻声这话也不感觉有啥,还一口一个月娘姐地叫,当真算得上两小无嫌猜。
月娘道:“我看青松就很好,待他再长大些,我便嫁与他。”
百合抖一抖信封,公然从里头掉下两张银票来,几百两银子在乡间绝非小数,她信得过柳义等人品德,也没有看细账的筹算。
外头廊下养着几缸莲花,那花开得格外小巧,一盏不过鸡蛋大小,衬着甜白瓷大缸,标致得紧。
青松这几年算是宋好年看着长大,他晓得大姐夫是个可靠人,自个儿这事情到头来还得靠他,虽羞得不可,还是与宋好年道:“前两年代娘姐同我说,她要嫁给我哩。”
沐三身上也没差事,还与青松说,也想做个锦衣卫,他们好作伴。
青松又害臊又烦躁,不耐烦道:“没影子的事,你别瞎扯!”说着一溜烟跑去外书房。
见宋好年出去,信王世子赶紧开口站起:“二哥。”
宋好年道:“我看他腐败着哩,比我当日醒事很多,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与他说话去。”百合到底是大姐,青松有些话不好跟她说,他这个做姐夫的倒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