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艾得了夸奖,天然更不肯落到人背面,别的姊妹读书一个时候,她就要读两个时候;兄弟写字十张,她就要写二十张,屋里的灯火每夜要半夜才熄。
杏儿记得李斐小时候有几年就是个活霸王,这会子看着性子倒还好,青松让李斐叫姐姐,道:“送他去上学,与同窗打过几架就学乖了。”
杏儿头回见着大明朝最高贵的女人,严峻到手心出汗,不敢昂首直视,皇后倒是驯良——她没拿皇家儿媳的标准抉剔这孩子,只当是亲戚家女人串门子,拉着杏儿手问她家中景象,又叫人拿点心与她吃。
和圳随口道:“二婶教出来的女人,再差能差到那里去?她心性挺不错,当日我们几个在乡间,就数跟她玩得最好。”
杏儿才进京,两眼一争光,啥也不晓得,遂来问青松:“我也不明白为啥娘娘要见我,既见了我,也没说啥要紧事,就随口问了几句家中景象,又给我点心吃。”
杏儿是他家亲戚,如果信王妃召见,没啥好说,偏信王妃还没见,皇后先要见,令人不得不狐疑。
那头宜安跑去同昭仁探听:“好好的,宫里如何俄然召见杏儿?”
马车回到女学,宜安推醒杏儿,俩人胡乱吃了些好克化的粥汤,倒头就睡。杏儿睡了一个多时候才爬起来,洗把脸道:“我还得去青松娘舅家里,来了这些日子,总不能装不晓得。”
杏儿严峻兮兮地跟着礼官演礼,又不能落下功课,恨不得一小我分红两个用。饶是她年纪小脑筋矫捷,学东西快,演礼这事情又费脑筋又耗体力,她每日回到宿舍,两腿沉得抬不起来。
饶是好菜好药滋补着,几年下来,含艾身子骨也比旁的姊妹弱些,她思虑又多,愈发使身子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