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太子与宋好年生得类似,柳义两口儿看他都亲热,没过量久就能普通说话。本来太子在圣旨发下前,遵循官方礼节,专门来拜访亲家,免得他们感觉天家强势,担忧闺女将来受委曲。
和圳话说得软和,别院上高低下人等也又恭敬又热忱,他们昔日服侍过李篾匠老俩口,应对柳义男妇两个更不在话下,没过量久就压服人住下。
因而柳义和李彩凤安设下来,皇家别院有个好处:样样齐备,他们啥都用不着操心,只用管闺女婚事。
和圳含笑:“今儿你坐车,下回带你骑马。”
和圳小时候在青柳镇住过些日子,现在个子长得很高,大样还是小时候那样,又跟宋好年有几分类似,熟谙宋好年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他侄子。
实在伉俪两个才看到别院,也是浑身不安闲,不肯占便宜,央青松别的寻一处脚店与他们住,“这别院也太些,我们住不起。”
不过杏儿到底感到身份分歧带来的好处:若说以往同窗为着她才气尊敬她三分,现在这份尊敬在身份加成下就能涨到七分。
青松心说,和圳一贯聪明,唯独在杏儿的事情上头,因格外正视而格外笨拙。他笑道:“没啥事,再等等就好。”
大管家跟在杏儿背面冒汗:“女人歇着,安插屋子的事情我们来做就好。”
柳义伉俪两个又细细查问杏儿,究竟两人如何定情,她如何给召进宫里去说话,娘娘们待她驯良还是冷酷……
头一件,气她自作主张,未曾禀明父母,便擅自应下和圳,现在圣旨即将发下,就是爹娘不承诺也来不及。
她话是这么说,未几久马车到别院,又像个大人似的忙东忙西,到处筹措,连别院大管家都不如她繁忙殷勤。
和圳道:“这院子原是李家老爷爷老奶奶住过,他们回籍后便空着。杏儿已忙活好些日子,就等你们来住哩。”
杏儿另有小半年才气完成学业,家里热火朝六合预备婚事,她顶着准太孙妃名头,还是每日去女学读书,还是交课业、测验,先生们见她不骄不躁,也悄悄赞叹她稳得住。
伉俪俩在路上,还不晓得和圳已选定太孙妃,且禀明过父母及帝后,只当两个孩子混闹,内心一格登,面上撑出笑意,就要给和圳见礼。
幸亏杏儿一来就翻开话匣子,兴趣勃勃地问她爹娘龙凤胎有没有健忘她,李彩凤道:“哎哟哟,他们才多大点子人,几个月不见,连亲爹娘都能忘得差未几,更何况你。”
一家三口捧首痛哭半晌,和圳在外头焦急,想掀帘子看看里头景象,又恐岳父岳母臊皮,急得问青松:“娘舅,这可如何办?”
这也怪不得和圳,他口齿再矫捷,问过二老路上景象,家中可好一类话,也再问不出别的。柳义这头哩,总不好大大咧咧问“你们家里都好?太子、娘娘都没病?皇爷、皇后娘娘胃口都好?”对谁家都合适,唯独对皇家分歧适。
杏儿这才想起爹娘还不晓得她已承诺和圳要嫁给他,未及言语先红了脸,好一会儿才道:“爹,娘,我就将近做太孙妃,过些日子圣旨就下来。”
不过几个时候,旨意好似插上翅膀,飞得满天下都晓得。有些人捶胸顿足,恨自家没得着如许好机遇,有些人则说:“都说太子大婚时,盛况非常,可惜我没能赶上,这回可要住在都城,等着看太孙大婚。”
说着让柳义两口儿和杏儿先上车,他和青松骑马跟在车旁。
女学那边也获得一道旨意,各处擢拔来的秀女,任凭志愿,愿留在都城为官的可去考官,愿回家的好生送回家中,大家都得一份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