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生无语地跟在前面,这小仆人如何比她还不知天高地厚?
谢员外高低打量着面前与洛浮生个头差未几的小仆人,点点头,道:“既为婚娶,自是至心,还能虚情冒充?”
沈廷尉被拍得非常舒畅:“洛大师倒是个会说话的。只是不晓得能不能说来个鬼让沈某瞧瞧?”
洛浮生背对着沈廷尉,冲着穆员外呲牙裂嘴。
小仆人没好气:“甚么廷尉不廷尉的,归正不是个好东西!”
一提沈廷尉,穆风眼中暴露几分调侃之色:“哪有甚么来头,不过是沈家买来给沈书墨做书童的,沈书墨拿他当兄弟,带他一起去书院读书,哪知他回身攀上了权贵,直接去了京都混迹。”说罢,又忿忿然道,“没想到还真让他混出点名头,竟然进了御廷尉,成了廷尉正。”
“那你真的想救你姐?”洛浮生盯着穆风黑亮的双眸,“或者说,至心但愿穆晓晗嫁给谢烟?”
穆府主厅的房顶上,有个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还衔着半片柳叶的青衫男人,看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飞魄是谁?
洛浮生朝着穆风招招手,穆风附过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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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生扯住闻声那男人的话更加气呼呼地小仆人:“谁啊,这么放肆?穆员外如何不把他赶出去?”
半晌过后,洛浮生端着穆风殷勤奉上的热茶,轻抿两口。
穆风点点头,他见自家老爹对那姓沈的奉承至极,恐怕长姐被嫁给沈家,才悄悄派人谢府传口信。
听风居外,众家仆们听着内里的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心惊肉跳。
穆风随便将靴子套上,拉着洛浮生就往听风居里走。
一个肥胖的身影单脚跳着呈现在洛浮生视野中。
谢穆两位员外目光一撞,情意刹时互通,先让这洛大师和沈廷尉来上一个回合,他们看环境再上!
两人进了院子,为首的家仆抬脚根出去,被穆风一眼瞪归去。
那家仆极其共同:“洛大师,我家老爷还没来得及去请谢老爷,谢老爷就上门了。”
“……”
大门一关,穆风扑通一声跪在了洛浮生面前,洛浮生一吓,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抱住她的小腿,两眼泪汪汪:“洛大师,你必然要救救我姐啊——”
“少公子一向在外肄业,此番大蜜斯病危,方才赶回的。”家仆略想了想,弥补道,“少公子,是与沈廷尉一起来的。”
被叫做穆风也不怕:“我说的是实话!沈书墨阿谁死瘦子除了吃就是——唔唔唔——”
还未走近,洛浮生就闻声了一阵豪放的笑声,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传来。
沈书墨?看来这沈书墨就是沈廷尉的“舍弟”,与穆晓晗有婚约在身的沈家公子了。
穆风眨眨眼,一脸不解。
洛浮生一走,穆员外便将沈廷尉又迎回主厅,谢员外天然走不了,叮咛管家一句派人归去跟夫人报安然,才出来陪客。
话落音一个拳头劈面砸来,飞魄嗷得一声后退几步,左眼不幸被射中。
过了前庭,便是主厅,即谢员外用来接待客人的处所。
飞魄扬起笑容:“浮生你真健忘,我们在谢府不是刚见了面。”
已有家仆在穆员外的眼色下围上来捂住了穆风的嘴巴。
御车的是个华发白髯毛的老者,笑呵呵地瞧着,也不拦。
大门吱嘎一声开了缝儿,内里探出个浑圆的脑袋,瞧见是谢家人后,先是谨慎翼翼地转头瞧瞧,确信没人后,跐溜一下从门后蹿了出来。
小仆人赶紧鼓掌喝采:“就是如许!”说罢拉着谢员外就往穆府里去,“见到我家老爷,您也别客气,敞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