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摇摇摆晃地走进门来,满脸的玩世不恭,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二流子而绝非智谋高深的名流。
郭嘉拱拱手又道:“现在主公贵为大汉大将军,位高权重,名誉日隆,当尽早开府建衙,皋牢民气。”
韩俊点了点头,也没有把她强留下来。
荀彧又品了一口茶,一脸神驰道:“主公学究天人,聪明天授,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就比如这盏中之物,主公之前还从未有人想过如此尝试,但却恰好又有如此美好的滋味。以是,彧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主公万勿推拒!”
碰上这么赖皮的一个主公,荀彧只能是苦笑一声,顺手抓过一盏茶来一饮而尽,一脸无法道:“主公前倨而后恭,非君子所为。”
“别夸他,他会翘尾巴!”
韩俊听到这里,不由得肝火高炽,蓦地一拍桌案道:“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袁本月朔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留不得了!”
蔡琰掩嘴笑道:“家父活着之时曾言,郭奉孝乃是世之奇士,胸中明显藏着经天纬地的才学,却甘于将本身假装成一个飘荡荡子。蔡琰昔日还不解其意,本日再见,方才顿悟,奉孝浮浪的表面下倒是‘胸怀王佐才,袖藏铁甲兵’,真当得起‘无双国士’这四个字!”
郭嘉不敢信赖普通地揉了揉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赧然,正了正衣冠拱手道:“郭嘉忸捏,蔡大师劈面却放浪形骸,率性胡为,还望蔡大师恕罪,主公恕罪。”
郭嘉也笑不出来了,叹口气道:“不瞒主公,箕关失守的动静传来之时,我也吓出了一身盗汗。幸亏吕布和张杨都是并州人,禁止住了没有祸害百姓。也幸亏晋阳书院卧虎藏龙,司马懿和郭淮这两个年青人挺身而出这才免除了一场滔天灾厄。主公的眼力之准也让我叹为观止,说诚恳话,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名不见经传的郝昭竟然能够挡住前后两路猛攻,力保壶关不失。”
“数年不见,奉孝本日之不羁风采更胜往昔啊!”
郭嘉不满地嘟囔道:“不可,明天你如果不给我四两茶叶,我就去官回籍,再也不平侍你这个刻薄抠门的主公了!”
荀彧和郭嘉对视一眼,眼神俄然变得灵动起来,这也让韩俊一个激灵,模糊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受。
有一颗小巧心的蔡琰含笑道:“我承诺了蝉儿mm,这就要畴昔和她一起切磋乐律了。”
荀彧笑吟吟地开口道:“孟子曰,君子远庖厨。而既然主公自承并非君子,便天然无需理睬,是也不是?”
郭嘉又问道:“未知主公下一步棋将落子何方?”
韩俊脸上呈现了踌躇的神情,如果不是袁绍过分度,他是真的不想变动既定的作战打算。
“啊?”
对于郭嘉暴虐的目光,韩俊再一次佩服的五体投地。甄宓他也曾经见过,这会儿还不过只是个普浅显通的黄毛丫头。也不晓得郭嘉是如何看出来的,这黄毛丫头将来就会丑小鸭变天鹅,并且还会成为最斑斓最闪烁的天鹅。
韩俊问道:“来由呢?”
韩俊起家给郭嘉泡了一盏清茶,伸个懒腰问道:“说说吧,明天过来所为何事。”
郭嘉回道:“来由有三。其一,主公此前已然定下先征辽东的决定,朝令而夕改绝非上策;其二,黄河以南,中原之地,曹操坐大之势已不成反对,有袁绍挡在幽燕与中原之间,或可起到缓冲之用;其三,袁绍当然多次挑衅在先,但毕竟四世三公,声望不凡,若无非常来由发兵讨伐,恐对主公名誉有损。并且以我察看,袁绍穷兵黩武,不恤民力,只知一味讨取,而不知稼穑艰巨,迟早必为冀州百姓所弃。有此三点,是以嘉建议主公暂缓图袁绍,先平辽东,疗养民生,待得机会成熟,再发兵南下,则冀州各地必朝夕而下,传檄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