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周少白不知师父为何俄然提起他,想了想答道,“张师兄年纪虽轻,却技艺绝伦,思虑全面,待人接物俱有法度,弟籽实不及他。此番下山,恰是向他看齐的好机遇。”
不过恰是因为如此,这清闲七曜步的入门也是极其晦涩,若不是周少白日资聪慧,加上及其刻苦,想要在一夕之间便体味此中奥义的确就是痴人说梦。
澄玉笑着抚摩周少白的头:“好,为师答允你。”
“是!”周少白答道,自他八岁上山,见到亲生父母的日子屈指可数,而师父澄玉在贰心中早已是亦师亦父,此番拜别,更是让他伤感。
他伸手取出一把瓜子,塞给张笑风,嘻嘻笑道:“路上有了这个,就再不沉闷了。”
他转头一看,只见张笑风正走过来,因而站起笑道:“张师兄,别来无恙啊。”
“服膺师命!”周少白拱手,心中却暗道:灵梦主持那般神态,当年定是产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师父说的对,旧事已矣,与我何干?
中间一个小道童抱着一摞经籍路过,瞧见此人,忍不住说道:“师兄,我们都忙得汗流浃背,你却在这里偷懒!”
那人一呆,俄然闻声有人走进唤道:“李师弟,本来你在这里。”
不过,此时心中一个疑问越来越大,毕竟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在九阳峰宴厅之时,丹霞峰灵梦主持所说的灵光,究竟是何人?仿佛,非常讳莫如深的模样……”
听到周少白的发问,澄玉神采俄然严厉起来,他摆布瞧瞧,此时是拂晓时分,周遭除了夏虫的鸣叫声,再无旁物。
澄玉点点头,俄然间眉头一皱,问道:“少白,你看那九阳峰张笑风,倒是如何?”
澄玉伸手扶起他,笑道:“明日你便要去凌云峰见掌门人,彼时便是下山之日。本日你再辛苦一下,待为师传了你这套清闲七曜步,再且歇息吧。”
周少白从速答道:“是!”
而此时,东方已经模糊发白,新的一天已经到了。
“在为师面前,也不例外!”澄玉厉声说道。
澄玉摇点头:“好吧,但愿只是为师多虑了。总之,少白你要服膺,江湖艰险,民气难测。多些防备,老是功德。”
周少白这才惊觉本身的失态,从速说道:“师父经验的是!门徒知错了!”
回到寓所,此时东方红日喷薄而出,云海翻滚,蔚为壮观,周少白站在门口呆呆看了好久,心说:初升之日真是势不成挡,如果我此番下山能有如此轮红日,创下一番如日中天的事迹来,给师父脸上增光,那该多好。
“李师弟,本日便要解缆了,你可都筹办好了?”张笑风问道。
周少白擦擦额上汗水,看着群山远处的天涯,终究说道:“师父,我本日便要下山了,您必然要好生保重。”
“是,弟子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周少白固然心中有些不觉得然,但是还是恭敬严厉地答复。
他见周少白只看了一遍,便能说出这番见地,只感觉欣喜难当,大笑以后,这才静了心神说道:“你的体悟恰是为师想要说的。要晓得人间万物,皆由虚无中来,正所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贤人知名,修道一途也是如此。清风落叶,本就无迹可寻,以是这套步法无规无范,肆意挥洒,看着如此简朴,但是修为境地未到家的话,底子没法举重若轻,随心所欲,只能摹其形而失其神,终究心智庞杂,反噬己身。”
周少白听得目瞪口呆,开口赞道:“方才说师父是溪云奇才,实在是委曲了师父,现在应当改称天下奇才才对!师父竟然能从日月星斗的运转窜改中揣摩出一套步法,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