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伯心中恼火,曰他娘,老子现在是官老爷,这帮家伙如何不惊骇?都怪那发衣服的老赵狗眼看人低,给的这件官服一点都不场面……不管他了,明天必然要开开洋荤!
篆姬倒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仿佛她就是李四的下属,号令道:“明天早晨就出城吧,尽快送到汪克凡那边,把盐换返来。”
崇阳,恭义营。
“小妹,汪克凡这小我你如何看?”
“这小我有点不好说……”篆姬沉吟道:“他行事非常古怪,我也看不太懂,不过他的心很大,就算没有窃国逐鹿之意,起码也是志在公侯。”
……
李四的神采垂垂慎重,点了点头。
“志在公侯?乱世豪杰多的去了,他一个小小的守备能如何样?”李四有些惊奇,小妹对汪克凡的评价这么高。
“带下去吧。”
“志大才疏的人多了,有甚么可说的,这个姓汪的和他们不一样。”篆姬缓缓说道:“芝麻大的小官,行动做事却大气的很,如许的人是压不住的,今后和他多靠近些。”
“不管是福建、江西还是广东,南边各省的动静我都要,满清鞑子那边更是重点,清军的兵力摆设,职员设备,粮草物质的数量存放,哪怕是将领的脾气爱好,家长里短的动静,有多少要多少……”
汪克凡面无神采地看着他,淡淡说道:“我要去送礼,借你的人头一用。”
“既然进了满春楼,迟早都要接客的,但我只喜好官老爷……”篆姬像一阵风飘到程九伯的面前,一美一丑站在一起,显得更加不调和,她却仿佛看到了天下第一美女人,对着程九伯上高低下地打量不断,娇笑连连,风情万种。
这个年代没有电报电话,也没有报纸传媒,信息通报的速率非常慢,汇集谍报要占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候,还常常呈现各种弊端。
李自成身为一个下岗的驿卒,斗争半生终究当上大顺天子,最后却死在了一个胡涂的农夫手里,如此出乎料想的结局,就像一个并不好笑的嘲笑话。
“我的前提很简朴,第一,帮我汇集各种谍报,第二帮我到德安府捞小我。”
“你们是甚么人?快放了我!我是承天府的经历(清朝的官职,八品)!”程九伯大喊大呼。
德安府,满香楼记馆。
“这位老爷,您还是去别家吧……”
“当然要活的,缺胳膊少腿都没题目,但必然不能伤了他的姓命。”汪克凡停顿了一下,说道:“这小我刚在鞑子那边讨了个小官,名叫程九伯……”
老鸨看他是个生瓜蛋,却又打不得骂不得,就想把他哄走了事,方才说到一半,身后却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
“此人到底是谁?要死的还是活的?”李四更加火急。
“篆姬……你,你不是不接客么?”老鸨非常迷惑。
李四一摆手,命盐枭把程九伯抬走,回身进了屋子,泡上茶等着,时候不长,篆姬排闼走了出去。
李四部下的江湖权势无孔无入,来往于满清和南明之间,会带返来各种有效的谍报,比欺诈他几百两银子强的太多。
在德安府里,满香楼只能算做二流记馆,就是因为没有头牌女人撑门面。
明朝末年法纪崩坏,盐业专卖轨制名存实亡,文武官员和处所军阀都在冒死发卖私盐,他们从李四之流手里进货,转手加上几倍的代价,卖给本身地盘上的百姓。比如左良玉部下的大将徐勇,一向就和李四之流的私盐估客有来往,投降满清后当了黄州总兵,仍然持续在黄州卖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