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先起来吧。”男女有别,汪克凡不便扶她,起家避开不受花晓月的大礼:“实在我不会甚么神通,左良玉寿数到了,可巧了罢了……”
“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了。”汪克凡摇点头:“李闯残部又进了湖广,东西两路将近三十万雄师。”
他们带返来了一百五十支新式的西洋火绳枪,颠末试射检测,比恭义营现有的鸟铳射程远了二十步。二十步,这个间隔听上去并不远,对冲锋的马队来讲只是一刹时的事情,但在扼守城池营寨的时候共同各种路障利用,就充足火铳兵多开一枪了。
“那郝摇旗只是佯攻通城罢了,本将谈笑间破贼退敌,几近未费吹灰之力……”提及通城之战,滕双林嘻嘻哈哈的语气很轻松,但是脸颊和手臂上的两处伤疤,充分辩了然当时势面的凶恶。
公然,花晓月尾子不信他的话,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也就是说,大顺军此时分红了东西两路,东路有袁宗第、田见秀、郝摇旗等人,损兵折将之余,另有十来万人,西路李过和高一功的军队却比较完整,兵力超越了东路军,有十几万人马。
“起来吧,今后你还当你的医官,统统和畴前一样,也不准再叫我师父!”汪克凡实在受不了这个称呼,减轻语气恐吓道:“不管甚么时候,只要我闻声师父这两个字,立即把你逐出师门!”
现在的湖广情势就像一块拼图,北部节制在清军手中,南部节制在明军手中,大顺军一左一右,占有在东部和西部,而崇阳和通城,就位于这四股权势中间的真空位带,以两千多人马周旋于数十万雄师当中,一个不谨慎就会粉身碎骨。
“汪将军何必粉饰!左良玉那恶贼合法盛年,若不是将军施法,如何会一命呜呼?若真是刚巧,将军当初又怎会未卜先知,一口就定下了左贼的死期!”
滕双林部下除了二百多名战兵外,又新招募了一百名辅兵,这支人马固然方才成军不到一个月,却和精锐的大顺军打了一场恶仗,已经有了几分老兵的气质。
遵循这个期间的忌讳,女人属阴,军中有女人会打败仗。汪克凡固然不信这类无稽之谈,但也不想和一群十七世纪的明朝人切磋男女划一的题目,干脆让花晓月持续男扮女装,归正她是此中妙手,普通人都看不出来。
汪克凡点了点头,这就无所谓了,只是像开打趣一样收了个挂王谢徒,时候一长都不会当回事……不过这个丫头古灵精怪,是个不安生的姓子,借这个机遇恰好敲打敲打。
清军打击陕西的时候,李自成与多铎在潼关苦战,李过和高一功在陕北抵抗阿济格,李自成撤出陕西以后,李过和高一功没有跟上雄师队,只好绕道突围,经汉中入四川,沿长江逆流而下追逐李自成。
医馆中,被射中死穴的花晓月木呆呆的一动不动,脸上的神采却不时变来变去,又羞又恼又有些纠结。
汪克凡不肯和一个小女人胶葛,无法地摆摆手:“那好吧,你情愿拜师就拜师,不过我先奉告你,我不会教给你任何东西……”
“三十万?没搞错吧?”滕双林一惊,较着不信的模样。
“那可很多,丑脸黑鱼,史阿大大哥,京良兄弟……,另有和他们一起的老兵,总得有一二十人吧。”花晓月掰着指头正数着,俄然停下问道:“我弟弟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