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物品。”梁榭潇凝眸远眺,紧抿的薄唇惜字如金。
只要城门落下,任由他们再勇猛善战,都没法再进步一步。
三个月后,心力不齐的各地侯王有力抵当,又慑于他国天威,纷繁举白旗投降。
双腿残破的男人长叹一口气:“为今之计,就等蓬莱那十五万雄师与我们汇合吧。”
云逸面色如乌云压顶,丢出一个字:“撤!”
长肘撑着膝盖,锦龙衣袍上的缕缕寸线绣出的,一如现在萧瑟的秋风,孤单之余,只要树影婆娑伴随。
“腿都没了,还要这条命有甚么用?”
城垣上刚愎自用的容光这才发觉不对劲的苗头,却为时已晚,现在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应对之策。
“大哥,我们回青山好不好,别再掺杂别人之事了,算我求你了……”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本身的侍妾竟与罪臣之子勾搭上了。
“谨慎驶得万年船。”
容光抬头大笑了几声,随即眼白上翻,凶恶的本相毕露。不由分揪住身后几个兵士,朝梁榭潇一扔。又趁他分神之际,重如铁石的长刀银光一闪,‘嚯嚯’指向他。
“对她,我势在必得。”
“王爷……”
“季蜜斯将您冒充放出的动静视为真,一起风餐露宿赶来狼牙山……”
完整光复江山失地,臣民归心。
两军交兵,死伤在所不免。
容光猛地咽了口口水,一把攥住垂立在一旁的云逸,如死灰般的双目顿时升腾了些许亮光:“智囊,这可如何是好?”
“得了吧,就我们现在这伤的伤、残的残的兵力,干脆缴械投降算了。”
云逸后退两步,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她的心上:“从本日起,云家与你这忘恩负义之人再无任何干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主将已死,其他人纷繁弃甲投降。
……
石崇吓得浑身觫斛,双脚瘫软在地,一个劲儿的叩首告饶。
凄厉一声惨叫,离开本体的拇指投掷空中,血液闪现放射状,溅落一地血污。
忽地,高耸的喉头多了一柄染了鲜血的长剑。
话音还未落,颀长峻拔的男人早已没了踪迹。
月色透不到的处所,玄衣黑发的云逸如鬼怪普通,嘴角勾起一抹如有似无的笑,极其渗人。
腰腹下盖了块粗布,再连络方才的抱怨声,不难猜出此人蒙受的统统。
梁榭潇长臂一扬,号令小厮跟从军医抓药。
云逸声音冷如冰窖:“你是不是看上了仇敌之子?”
抬手捏眉的行动一顿,他有些惊诧看向本该待在颍上的李悠长,棱角清楚的五官刹时凝上层薄霜。
“怕甚么,归正将军现在不也没辙了吗?”
清冷幽凉月华下的城墙,平空披发一种淡淡的诡邈,垣头亮如白天。
规复平静的容光冷冷一笑,言语尽是数不尽的讽刺。
魏剡看了他一眼,束发镶宝银冠在灯光下闪了闪,眸色刚毅:“她亦非你的统统物。”
“若你言而无信,那么……”
“记着了记着了……”
表面如刀裁的梁榭潇坐在马背上,削铁如泥的银光宝剑持在手中,王者之风浑然天成。只见他神采淡然抬手,激昂的民怨声渐次减弱,直至消无。
“云逸,你还真有个好mm!”
娇柔倾美的笑靥如花般在他面前绽放,即便是浑身长满刺的玫瑰,他亦无所害怕。
“不过你说,我们就剩下几千人的兵力,搭这么多营帐干吗?”
他的身后,二十万雄师雄赳赳气昂昂等候自投坎阱的敌军。
马背上的杨副将仿佛等这一刻已然好久了,振臂高呼道:“众将士听令,一场畅快淋漓的大战即将开端,夺下狼牙城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