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南宫无忌退下衣袍,悄悄拉开床帘,见到床上还是熟睡的人儿,他的眼神刹时温如三月的阳光,又似四月的杨柳,如有人问,南宫无忌那冷如腊月寒冬,锋利如鹰的眼眸可曾有过温情,那么,答案就是,在看向石幽梦的时候,他的眼神,由洞房花烛,红盖头落下那一刻的刻毒,到迷惑,摸索,窥视,猎奇,波纹,体贴,惊奇,暖和,这统统,仿佛更像寒冬步入春季的过程。
石幽梦的心俄然跟着缺氧的呼吸狂跳,这一刻她没有担忧将他惊醒,而是直接翻身下床,行动有些大,带着各种响声,凳子被她不谨慎踢翻,打扮上的瓶子被刮倒,全部房间刹时乱了,她混乱穿上衣衫,却没有发明本身拿错了他的衣衫,广大的袍子淹没了她娇小的身子。
他如羽毛悄悄飞起,渐渐落在她身边,行动轻柔,恐怕扰到她的清梦,悄悄拉开被子顺势躺下,最后谨慎翼翼地将她拥在怀中,这一刻,他终究心安了。她分开后,他再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舒心。
“你穿的,是本王的衣服!”南宫无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表情仿佛很好,坐在床上看着她。
石幽梦一向背对着他,站着不动,深深吸了几口气,平抚她混乱的表情,闭上双眸,压抑内心的那片悸动,好久,她再次展开眼,眼中规复了半分沉着,但是还是藏不住那份心乱。
“出去!”石幽梦冷声道。
“衣柜有为你的衣裙。”南宫无忌带着轻笑开口,指了指衣柜。
石幽梦一只手划过额头,抓了一把青丝,带着愤怒的低吼声,两手随便理了剃头丝,心口憋着一口闷气,她发誓,这是她最宽裕的一次。这个天下上竟然另有如许的容颜?难怪残月在天池边一向夸大夸南宫无忌,本来不是夸,而是陈述一个究竟。这下残月必然很对劲,谁让她当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对这如梦似幻的玉颜失态了。她不是花痴,但是她却发明,这个男人太伤害,比她设想中的还要伤害。
南宫无忌却摆了摆手,残月哪敢再上前,立马福了福身抿嘴偷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