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并不肯坐归去,而是站着持续说道:“在儿看来,北方已然不保,而大津在这南边的一息尚存恐也难以保持。”
小蛮讨了个败兴,歪着脸抱怨道:“哼,你们两口儿欺负我倒是心挺齐的!”
大先生开口了:“儿啊,你给爹说说,你真的信得过阿谁周光宸?嗯,当然咯,他不是甚么好人,以爹的体味,在太陵城的这几年,他还是个不错的府尹,可也说不上跟我们南川会是一伙的。现在这个时候把宝都押在他身上,会不会……”
玄振海一听,有些惊奇,倒是张氏看到素清跪在面前,心中不舍忙说:“儿啊,有话起来讲。”因而凌萱忙上前扶起了素清。
这时,只见大先生和夫人一起走进了正堂,大先生一边走一边说道:“傻女人,我看这世上没甚么人能害得了他!哈哈!”
“娘,儿子晓得!”素清答复道。
“父亲,儿子是如许想的,这南直隶有三股权势,一是四镇总兵,拥兵百万,看上去气力强大;二是内阁及六部官员,当然另有各级府、道、州、县的处所官,大津朝重文轻武,北方承平的时候,这些官员也不能小觑;三就是我们南川会了,我们有货船,有买卖,没有我们,户部就没有税银,没有税银,文武官员就没有薪俸,四镇便没有兵饷。现在北方罹乱,四镇便起了歹心,只要撤除我们,拿了货船和买卖,再立个监国的王爷,这南朝就是这四个总兵的天下了。而这南直隶的在职官员岂不也得昂首服从?以是呀,这类局面之下,他们最好的挑选就是帮手我们离开窘境,只要有我们在,四镇就翻不了天!”
素清一提长衣,慎重其事地跪了下来,对着玄振海和张氏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说道:“儿子不孝,让父母担忧了,不能为家里分忧,是儿子的错,但此次,儿子并不远行!”
素清却还是没有停下绽放在脸上的笑容,也不开口,还只是赏识着凌萱活力的模样。
玄振海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俄然就僵住了,凌萱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素清。倒是张氏说话了:“儿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我听人说北方但是真惨哪,兵荒马乱的,为娘绝对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素清只是笑着,却不舍得把目光从凌萱脸上移开:“这才几年呀,我的凌萱妹子真是越来越都雅了!”
“这话如何说?”玄振海问道。
“好!我儿说得在理!看来为父真的能够退隐山林了,儿啊,返来今后你是如何筹算的?我看哪我也该交权啦!哈哈!”玄振海满脸都堆着笑。
玄振海接着说道:“自打允儿一出事,你娘就更不放心你了,整天的要我派人去找你返来,不然就上焦山去求菩萨!可你呢?好轻易返来了,又要去给甚么朝廷效力去!你就这么看不上你这经商平生的父母吗?”
“这北边有飞齐反叛,亦有申国虎视眈眈,这中原大战必将不免,且非论胜负,胜者必不能坐视南边自主。不但在于南边富强且银粮充盈,还在于国之粮道系于南边,往昔宋朝可分南北,则在于南边固然富庶,但较之北方实在相称,且北粮足以支应中原,南饷也不必过江,若遇战乱,南北两方赋税输通,可自成体系互不相依。而反观大津,百姓人丁已非两宋可比,天下皆言‘两湖熟而天下足’,足见天下之粮多产自两湖,朝廷每年所得税粮经漕运水道入南直隶,再汇合南边税银,共同发往北方,如此则北方可安危无虞。真若朝分南北两方,坐阵中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