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万千个喉咙里果断地号令出一样的两个字来。现在已经在“震天雷”的爆炸中衣不蔽体、满脸黄土的他们,乃至都已经认不出身边的弟兄了,但他们的脸上仍然冲着相互尽力挤着笑,各自紧紧握动手中的刀刃,就等着申兵冲到身前了。
杜恺看着暗沟,不但上面浮土全都陷落了下去,好几处还被空中上转动的雨水冲毁了,沟壁上的泥土盖到了竹签上,大雨给申兵的守势铺出了条条通路,他已经来不及涌起涓滴的恐忧之心,面对又一次扑杀上来的申兵,他判定命令:“放箭!”
苏哈昌再次挥出了打击的长刀,申兵们吼怒起粗暴骇人的呼啸,向着土墙后的大津军汹汹扑来。或许申兵们还是第一次撞上如此刁悍的津军士卒,当他们的战马方才钻出陷落的土墙,那些几近与黄土融为一体的大津军士,便狠狠地贴了上来,他们或挥起手中的战刀冲着马腿扑砍畴昔。或是操起长矛冲着马背上的骑士拼尽尽力刺畴昔。这类他杀式的进犯,实在震惊到了冲杀上来的申兵骑士,这些被黄土包裹着的躯体,仿佛是来自天外的兵士,他们的眼里没有存亡,他们奋力向前搏命一击的兵器,并不是他们手中的刀枪,而是他们的血肉。在申兵骑士们的眼里,只要当马蹄踩踏在他们的身上,或者是手中的弯刀劈砍到他们的肢体上,那喷溅出的滚烫血肉,才气让人想起,他们还曾经是一条条新鲜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