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道:“并非如此,对你而言是好话,对韵妃娘娘可不算,唱戏就要唱足全场,不能因贫乏看客就窜改戏词啊。她手握大权,我暂待一时之辱,在她面前冒充逢迎,先稳住了她,要知能成绩大业者,则须忍凡人所不能忍。世人多么非议,我皆可置诸脑后,但若连你也没法了解,我还能希冀几人懂我?莫非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确是至心实意,现在你如此疑我,莫非我们的统统回想尽是子虚?那也未免太令民气寒了。要说相互相恋,只要你我二民气知肚明便可,无需外人左证,更没需求去跟她细说。在潼关我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为大计着想,不得不坏些口德,莫非你宁肯托几句歪门正道的混账话,也不肯信我?”
她武功本就有不凡成就,这一回得了兵器,更是如虎添翼。回身挥刀斩落,将一名侍卫手臂整截劈了下来,又抢了他钢刀,听风辨形,斜后侧退,前一刻所立位置已多出柄长枪。楚梦琳以刀刃相抵,紧贴着对方枪锋擦上,那人本看准楚梦琳右首是个佛门,右手赶不及回招施救,才敢冒险一击。而她平空又得来一柄刀,变故非在备及之列,只一个忽视,握枪的五根手指“唰”的声齐齐削下。一时候哀鸿遍野,四周都是惨叫呼喊,血肉横飞。
楚梦琳本道他会惶恐粉饰,但须他稍露忸捏之色,便可顺藤而上,严词诘责。而他神采平静,就如两边倒置了过来,怀有冤情者反成了合该心虚的,死力忍住泪水,冒死要让气愤代替哀痛,道:“如何,我已经没了操纵代价,就连说几句好话哄哄我高兴,你也没耐烦了么?”
楚梦琳面前发黑,堪堪架住守势,却再腾不着力反袭关键。地上躺着的两名独臂人无声无息的爬到她身边,抓住她脚踝,分向前后着地一滚,楚梦琳站立已极勉强,再遭外力拉扯,立时朝前栽倒,那头领的枪尖也刺入她身材。
多铎心道:“她说得没错。不过我不成遵守通例辩白,还得另辟门路才是。”转口道:“不,就算晓得是你,我对韵妃娘娘,也还是说那一些话。”
多铎一把提起她衣领,毫不包涵的将她从地上拽起,喝道:“是谁教唆你来谗谄我?说!”楚梦琳哽咽道:“你……呜呜……我……”吃力的嚅动嘴唇,无法喉咙干涩发紧,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多铎暗中焦急,担忧侍卫中有民气细如发,看出些许端倪,忙又撂下话道:“不说是么?很好,我就带你到王府中,大刑服侍,且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楚梦琳骇得狠恶一抖,心脏也欲从口中冲出,转念一想,又暗骂本身胡涂:“真笨,他既能带你返来,又将你平放在床上,当然有充沛的时候细心察看。”听他的语气暖和中含有宠溺,仿佛又回到了初识之时,但越是清楚名胜难返,旧事不成追,便越觉肉痛得短长。咬了咬嘴唇,忍下喉间哽咽,涩然道:“这就是造化弄人,你如果早晓得是我,在吟雪宫也不会说那些话了吧?可惜……可惜……恰是偶然中所言,才最属真情之所现。偏又被我听到了。”
楚梦琳道:“你让我信赖你,我就信了。都说耳听为虚,目睹为实,可现在是我亲眼目睹,亲耳听得,那另有甚么好说?就为了一块假销魂泪,我……我差点被我爹给打死,你知不晓得?可我仍然挑选信赖你,保护你,现在想来,我实在感觉本身是天下第一的笨伯!说来讲去,你是舍不得你的传家宝。”说着就想去捋袖管,给他看那充满整条手臂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