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道:“照你所说,这些思惟是几千年来根深蒂固。可他们又不忠于朕,岂不是终无窜改之能够?”
沈世韵目光斜斜的扫过福临背后,落在贞莹脸上,向她抬了抬眉,这个小行动只要贞莹看到,见她七分含笑微带三分薄怒,心下一慌,暗想:“如果她反咬一口,指证是我,那可百口莫辩!”不由心惊胆战,沈世韵收回目光,看回福临,浅笑道:“刺客之事,纯属一场曲解,是别有用心之人以讹传讹,乃至于此。”贞莹刚想打断,又担忧触怒她趁机抨击,只好闭着嘴一言不发。
刺客之事虽在后宫广为传播,但众嫔妃出于妒忌,谁也不肯主动提起情敌。众亲王耳目虽多,却连天子的安危也不在乎,正巴不得乱中浑水摸鱼,只暗中在府邸四周加派人手,也无一人禀报,是以福临直到此时才初度听到动静。
胡为像是听到了新奇事,笑道:“那依您看来,以卑职的身份,该做甚么活儿?”贞莹道:“你是宫中的带刀侍卫,就该时候庇护主子安然。脏活累活,则应交与下人清算,这才算是合作公道。”胡为笑道:“韵妃娘娘又非每时每刻都处于伤害当中,用得着那么警戒?在我们这里,诸般事件并没详细合作,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谁看到了,就自发去做,从没人有偷懒耍滑的动机。这方属‘治之至也’。”
贞莹听她侃侃而谈,福临在一旁不住点头,哪像对着本身时愁眉舒展,一脸的苦相?心有不平,嘲笑道:“你说得轻巧,平凡人已经讲不通了,武林盟主岂不更老派得短长?哪能等闲就给你压服?”沈世韵淡笑道:“可武林盟主并不是个老头子,本宫聘请李盟主到宫内商谈和解,颇费了一番口舌,终究将他压服,现在他已答允规劝部属。我还自作主张,封了一个官儿给他做,皇上不反对吧?”
福临大喜,道:“韵儿,朕每与人论及治世之道,还是同你最起共鸣。有你在身边帮手,帮手政权安定,朕复何忧!”沈世韵灵巧的笑道:“皇上的江山,便是臣妾的江山,此尽属分内之事。”这话如果出自另一名重臣口中,必将令人思疑有篡权之心,但既是沈世韵所言,福临只当作“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更是喜好。
贞莹只听得欲哭无泪。福临心想:“贞妃奉告我,她是用花言巧语从韵儿那边骗来的画像,茵茵却说是偷的,将任务全揽到本身头上,神采又如此惶恐,必然是给她逼出来的。这类品德……也没甚么好说了。”
贞莹听她提起这个“偷”字,吓得寒毛倒竖,厉声道:“茵茵,你说耳坠是你的,本宫怎地从没见你戴过?教你的端方都踩在脚底了?好的不学,倒学起偷东西了!还不快把耳坠摘下来?”她思前想后,感觉唯有茵茵所窃是另一名婢女之物,才绝无能够是她这主子教唆,既能为己脱罪,哪还顾及丫环是否受了冤枉。
福临道:“是啊,并且他们又非常固执,软硬兼施仍见效甚微,好不轻易劝降的,又都是些没本领的软骨头。就没甚么好体例么?”
福临又是宽解,又是迷惑,问道:“这么低的官职,他……你又如何说得他动心?只怕他是另有图谋吧?”
福临内心涌过阵阵暖流,道:“那幅画朕看过了,韵儿的情意,朕自能理睬得。她画得逼真,无真情所不能成,代朕向她说一声感激,再劝她别太辛苦,常日多重视歇息。”洛瑾笑道:“这句话分量太重,我可传达不起。奴婢是个小人物,怎敢代表皇上?要说娘娘就在里间,您何不亲口去对她说?那可更成心义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