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韵重又想起,就连将他哺育长大的扎萨克图,他也能痛下杀手;为制止卑贱出身泄漏,连亲生父母一并殛毙,的确耗费人道之极,想到刚才竟还妄图用美色利诱他,实在风趣。但本身这个敌手兼仇家究竟有多可骇?怔怔问道:“你……你到底是如何的怪物?”江冽尘淡笑道:“怪物?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我不是怪物,本座是‘七煞圣君’!”
沈世韵心道:“他说得也没错,索命斩当然只能存放在一处,又没长脚会飞。只要派些人手前来搜索,将古墓翻个底朝天,不愁挖不出索命斩。恰好现在才走出不远,最不济我也能够原路返回,也不是定需依托他……但是全庄人的血仇却必然要报。放在平时,魔教守备周到,我一个弱女子能成甚么事?连近他的身也难如登天。面前但是百年难遇的良机,我嫁为皇妃,还不是全为杀他报仇?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认了。”加快了脚步,柔声道:“江教主,您想不想楚女人?”
沈世韵惊骇的摇了点头,对他已经生出种害怕,颤声道:“不……不……我不跟你去……放过我吧!”提起裙摆就朝前奔去。江冽尘等她跑出了一段路,衣袖一展,如一道黑箭般疾射而出,斜拐了个小弯,拦在沈世韵面前,冷冷道:“你既然惹上本座,就别想再甩开我!”
江冽尘嘲笑道:“我谅你也不敢。”几步走上前,仍如平常普通挥动袍袖,身子离地而起。沈世韵看到两旁禅杖在他身侧挥动,风声呼呼作响,听来煞是劲急,沈世韵在旁聆听,已感心脏倍受压迫。而江冽尘行动矫捷,在一片禅杖舞动中如同一线玄色光影般高低起伏。沈世韵目不转睛的谛视,此时也说不清本身心中究竟做何设法,是盼他安然通过,还是但愿他遭到报应?
禅杖不认身份,还是击出。江冽尘敏捷缩手,半空上翻,落到禅杖上端的方形台面,定住身形,跟着禅杖“呼”的一声弹到右边。遂步下急行,敏捷掠到左端,也即禅杖击出方位,果见一根生了锈的牵动机括。足底一蹬,跃起时手把握住机括,向外翻出,借下坠之力顺势一扭,竟等闲将那铁制机括如一根脆弱花藤般扭断。将粗大禅杖甩在空中,渐渐走到宝箱前。
沈世韵看了好一会儿,因这条是新路,总也没看出个以是然来,问道:“你不是很会阐发么?晓得索命斩在哪儿没有?”江冽尘道:“无知,索命斩存放在古墓中,定有其专在,怎能单以阐发就窜改了它固有位置?看舆图也不过是肯定现处方位罢了。”手指一松,卷轴“啪”一声收了归去,道:“走吧。”沈世韵前提反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