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道:“没甚么分歧,雪儿,你对这些该趁早看开些,就算不肯与之同流合污,也得学会睁一眼,闭一眼。世人皆贼,则视贼自如,反以善人而为匪类。你听过一个典故没有?昔有一国,国中一水,号曰‘狂泉’。国人饮此水,无不狂;唯国君穿井而汲,独得无恙。国人既并狂,反谓国王之不狂为狂。因而聚谋,共执国主,疗其狂疾,火艾针药,莫不毕具。国主不堪其苦,因而到泉所,酌水饮之,饮毕便狂。君臣大小,其狂若一,国人乃欣然。这说的是……”
李亦杰辩道:“你无端说我们是贼人,未见言见,那是犯了‘妄言戒’不是?”
另一名弟子道:“未见言见,见言不见,虚假夸大,藉辞粉饰,皆为妄言。你固然不是本寺弟子,但少林寺好端端的,你却说将要遭受一场灾害,无端危言耸听,其心可诛。我们管不了那很多,方丈大师闭关已久,不见外客,几位师叔没叮嘱我们放你入寺,你就不能出来。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现在好言好语的请你分开,再不识相,别怪我们也不客气了。”说着将手中短棒转了个圈,呼呼风响,脸上一副凶霸之气。
几招试过,南宫雪探得他内功平平,不过仗着一股蛮力,对少林工夫练的也不如何到家。那人倒有自知之明,晓得本身非她敌手,忙号召旁侧一人相帮。
李亦杰不由苦笑,回想这“提示你看好了某件东西”的说辞,的确像是自恃高人一等的强盗脱手前惯用威胁。
李亦杰道:“我只怕他耍弄诡计狡计,大师宅心仁厚,不晓得防备宵小……不管如何,丧心魄不能落到他手里。”南宫雪点了点头,两人眼神交汇,已是情意相通。奔出房门,各自分头行事,再不游移。
南宫雪道:“我晓得你就是以这张嘴皮子招摇撞骗,才一起上爬,有了本日职位。”说着喝一声“驾!”白马远远的跑了出去,将陆黔与世人都甩在身后。陆黔淡笑自语道:“别说得那么刺耳,这不叫招摇撞骗,该叫做‘攻心之术’。”
那弟子道:“佛门平静之地,哪来的鸡犬之类浊物?‘不恶语’那是十善之一,非为五戒,你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南宫雪微微一笑,道:“这话大家可说,只要你不可。就为你们是和尚,吃定了素,我也是欺定你们了。”身影一晃,已向近前一人建议了守势。那人忙不迭的举起短棒迎击,叫道:“擒不下你这贼人,这几年在少林寺,我就算是白待了!”也知她宝剑锋利,不敢以棒身相碰。
这一段脚程不长,很快少林寺庙门就已遥遥在望。李亦杰心中急不成待,只对着守门弟子抱了抱拳,就要拉着南宫雪向内闯。
又想祭影教昔日威风八面,盯上了哪家流派,常常一纸手札寄到,既不怕他们弃庄而逃,也不怕他们请人互助,一副“任你防备有加,也不是我们敌手”的架式,公然几年内就干下了好大罪业,而凡是收到“催命书”的也没一人能存活。世事无常,现在魔教教主却落得只能躲躲藏藏,这可否叫做三十年风水轮番转?
南宫雪冷冷道:“够了,师兄,愚笨之人,同他多说无益。”拔出“苍泉龙吟”宝剑,日曜下折射出一道白光,眩人双目,手腕一翻,剑尖在几名守门弟子面前横挥而过,直斧正中,厉声道:“别多废话,女人没时候在这儿耗着!本日你同意我们也要进,分歧意,我们也非进不成。我再问一遍,若不动武,你们就必然不肯让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