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冷冷道:“这教主之位,本座既能篡得,也就能守得它住!”霍然回身,架开李亦杰长剑,向他横肩削到。这变招过分迅急,李亦杰全没推测,那横空好久的剑竟连他衣袍也没能划破分毫。江冽尘嘲笑道:“李盟主,在边上旁观我教内哄挺久了,可还过瘾?”
俞双林沉声道:“别给我耍花腔,老叫化活了一把年纪,甚么事都见很多了,那一点小把戏,须瞒不过我。他们中了甚么毒?拿解药出来!”
江冽尘眉梢悄悄颤抖,微眯双眼,脸显仇恨之色,咬牙道:“俞……俞双林?”俞双林喝道:“诚恳点!只要我长剑向前一送,便可置你死命!”江冽尘到死也不肯服软,道:“那你刺啊!我不信你真敢杀我?”
这武功讲究的便是一个缠字诀,真要克敌制胜,却也没那般本领,仅可用来绊住仇敌。但技法贵精而不贵多,李亦杰讨了这偏门,果然缠得江冽尘没法脱身,随后向四周使个眼色,表示世人趁机打击。
江冽尘道:“你是教中元老,早前先教主刚一开山立派,你就跟从着他打天下,承他不弃,不嫌你出身草泽,仍旧一力汲引,才给你奠定了今后光荣。你曾亲口承诺过,会替他看管、复兴我祭影神教。那残煞星是为曲解梦琳蜜斯的死因,打动之下,误入歧途,这才想到勾搭贼众,给她发兵复仇,总算也是出于一片护主忠心,那且不去提他。但本座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叛变我?”
李亦杰喝道:“少废话,本日就让你这魔头得偿恶报!”一边催招连攻,江冽尘道:“就凭你?”同时薛堂主也抢上围攻,朴重中人更从八方夹攻。李亦杰忽的揉身上前,剑尖与他相绞,近身缠斗,一磨上了,就似永无尽头。江冽尘仍怀轻视之心,看过几招后,不屑道:“这是甚么?仿佛与我教工夫不大附近。”
李亦杰道:“那是天然,莫非我李亦杰临敌应战,就只能靠着你们魔教的邪功?”江冽尘反问道:“你不是?”
江冽尘虽明其理,偏是无以应对,四周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同时袭到,唯有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他站在场中,身形早是肥胖得如同骷髅,再遭震袭,几如一片即将凋败的枯叶。还没感到体内真气反叛,仅是内部压力也足以将他挤压成灰,张口吐血,血柱如同一道清泉,狂流不止。李亦杰一剑挑向他小腹。江冽尘抬手握住剑尖,眼神中射出凛然恨意,道:“你当真……非要置我于死地?”
江冽尘道:“本来就是经你全权措置之下,我教节节阑珊,倒真是有好本领。”薛堂主气得神采乌青,道:“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很快就走上末路了。”
江冽尘嘲笑道:“公然是为了这个教主之位,你如有本领,便来取吧。”薛堂主咂了咂舌,道:“你又何必逞强?我看你现在,只怕是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另有甚么本事率领全部神教?大权持续交在你手上,只会毁了这份基业。你这位名不符实的教主,早已给大伙儿分歧声讨过,六年多来,只知闭关修炼魔功,对祭影教平常事件,以及对外出兵征讨,你管过么?理睬过一次没有?全仗老夫在旁,多替你措置。”
俞双林谛视着江冽尘,看了好久,仿佛终究下定决计普通,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你也该识个经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非何时何地,都是你一人独大。你能杀别人,别人也能反过来杀你。你可记取了?”江冽尘自语道:“我恰是亏损在此……你要杀便杀,多说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