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焰满腔肝火无处宣泄,转向李亦杰道:“我武当派与官府素无干系,再者,寿筵之上强抢寿礼亦是无礼之至。你二人若朴拙恳祝寿,敝派自当好生接待,如果用心拆台,我们也不会客气,这便下山去吧!”贰心下却并未将他们当作真的官府中人,只暗自狐疑乃是给崆峒掌门拉拢的,用心让师父当众下不了台。
临空道:“此事曲解一场,大师这便握手言和,化兵戈为财宝吧!”他是故意息事宁人,何征贤却道:“且慢,我弟子手掌筋脉俱断,此生再也没法用剑,那不是要他们此后成了待宰的羔羊?这事又该若那边理?”
绝焰安闲应道:“小侄见到那几个魔教妖人后,决计便是死在他们手中,也要弘扬江湖正道,谁知他们竟那般不堪一击,厥后就交出销魂泪,苦苦要求我饶命。师父常教诲我们慈悲为怀,是以小侄经验了他们一番后,严令其不成再做好事,便放他们去了。”这一番话竟说得坦开阔荡,楚梦琳低声道:“呸,这牛鼻子当真好不要脸,做那小偷小摸之事,还敢说得这般大义凛然。如果教我们碰上了,且看是谁经验谁!”
崆峒掌门朝那老者瞪眼一眼,才道:“魔教妖徒大家得而诛之,那也怪不得他们几个。若依你们所言的‘遭受各派弟子围攻’,如无不俗气力,又怎能脱围而出?”南宫雪嘲笑道:“身具杀人气力,与当真杀人美满是两码事,岂可混为一谈?如果前辈遭那包抄,能够脱身么?”
江冽尘与楚梦琳亦寻了个偏僻桌前坐下,楚梦琳四周打量,道:“这武当掌门好大的场面!我的生日,爹可从没这么放在心上。”说着竟略有些难过。
楚梦琳与南宫雪说得鼓起,立时便要到玉器店中去看个究竟。江冽尘道:“玉器店么?话虽说得标致,只怕她们要把闲事抛在脑后了。”李亦杰叹道:“那也没体例,我们两个就‘舍命陪女子’吧!”江冽尘不答,踏步便行。
李亦杰怒道:“家师克日抱恙,身材不佳。但在弟子下山前,他也曾叮嘱过弟子,定要好生为临空道长祝寿!”他这话原是信口胡说,此前他本不知临空寿辰,只是不容旁人辱及恩师。峨嵋派掌门嘲笑道:“本来在寿筵上大闹一番,强抢寿礼,便是华山派的祝寿体例,本日且算领教了。”李亦杰怒道:“你……”
江冽尘并未理睬,只留意细看,众来宾已纷繁呈上寿礼。少林派通禅大师差人送来一对铜铸罗汉像,临空谢过,旁有弟子接过退下。崆峒掌门奉上一颗宝珠,说道:“这是我暮年游历西域时所得,将它配在身上,可保百毒不侵。”昆仑掌门何征贤雇了一支舞龙舞狮步队,显是经心练习,舞得煞是都雅。群雄之礼俱是楚梦琳见所未见,看得津津有味。
未几时寿礼已将送尽,武当一名羽士正捧了峨嵋派一尊翡翠观音回房时,崆峒掌门忽道:“且慢,在劣等这一点点戋戋薄礼,不敷登风雅之堂,自是上不得临空道长之眼。”临空道:“此话怎讲?”崆峒掌门冷哼道:“我们已都听闻,道长命筵上,贵派高徒便要向您献上那销魂泪。令高徒为师尊寿辰如此操心,也真难为了他!”
临空道:“销魂泪原是一块玉石,形状小巧,通体晶莹,并会泛出红光,因形似泪滴而得名。这也与当年和硕庄亲王传下此物时,内心极其哀思大有干系,唉,那都是些陈年旧事,此时不提也罢!”何征贤进逼一步,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么?如此大事,岂可凭你一面之辞,妄下断言?真当我们各派豪杰都是有眼无珠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