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前侍卫练习有素,甚是警悟,挺起长枪喝道:“什……”只说得一个字,楚梦琳身形闲逛,几个侍卫哼也不哼一声,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楚梦琳抿嘴一笑,闪身进府,天井中仍见很多侍卫提了灯笼四周巡查,不由暗骂:“这般卖力做甚么了?又不会多得银两。”
曹振彦见二人已然说僵,再任由不管,只怕立时将要翻脸,当即转移话题道:“那销魂泪经你们传得神乎其神,待得寻着了,先与我同王爷开开眼界如何?”沈世韵幽幽的道:“那又有甚么都雅了?这实是个不祥之物,便是由它,才害得我现下家破人亡。”
楚梦琳始终一言不发,在客房中悄悄坐在床沿。直到了半夜时分,估摸着旁人都睡熟了,这才提了桌上佩剑,从窗口悄没声气的跃出。她脚程极快,未几时便到了王府,只是院墙修得极高,欲强行纵入,估摸着是不成行,只得绕至正门。
李亦杰动容道:“韵儿你放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后若见到魔教中人,见一个我就杀一个,见两个我就杀一双,定会为你讨个公道!”沈世韵道:“多谢李大哥了,但此事凶恶,我倒是不肯你涉入此中。”
沈世韵苦笑道:“刚才王爷与各位尽在商谈军秘密情,我也不便多话。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如非走投无路,也毫不会来此投奔。”说着从衣衫中取出个信封,双手奉与多尔衮道:“这是家父的亲笔手札,诸般事端,王爷一看便知。”多尔衮甚是迷惑,伸手接过,见那信封虽已略显微黄,却仍极是平整,全无折角皱褶,想是一起保存妥当之故,取出版信细看。
自有主子带了沈世韵分开,余下世人各怀心机。南宫雪忍不住又问:“王爷可曾晓得‘销魂泪’么?”多尔衮道:“不知。本日是从诸位口中,方初度听闻,说来本王于江湖中事毫无兴趣。”南宫雪眸子一转,道:“我只是想,销魂泪只怕确是尚在魔教手中,那么只须找到了销魂泪,便可找到魔教,就能为韵儿报仇雪耻。王爷您权势遍及大江南北,为我们多留意些,可说轻而易举,有了动静即请知会。”
李亦杰道:“王爷但有所命,在劣等自当顺从。”多尔衮微微一笑,道:“在坐俱是少年豪杰,此次背水一战,成败皆在此一举。如能得诸位互助,我大清军队当称得‘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堪。哈哈,哈哈!”最后两声笑得甚是豪放,尽如天下已是囊中之物普通。
李亦杰抬手在几案上重重一拍,直震得茶杯也弹了起来,怒道:“便是寻到天涯天涯,也要将这群恶魔找了出来,为韵儿讨回公道!”南宫雪忙逢迎道:“不错。”多尔衮挥手道:“好吧,到时我多替你们留意就是。现在心伤故交身亡,恐怕接待不周。曹大人,劳烦你代本王送客。”
多尔衮此时已看罢手札,叹道:“令尊大人文武双全,确是武林中可贵的人才。不久前本王才与他会过一面,岂料当日一别,现在竟成永诀,世事情幻,不堪唏嘘。”叹了口气又道:“沈女人尽可放心,我与令尊乃是过命的友情,他的遗孤我毫不会不管。你就放心住在我王府当中,自无人敢来欺负了你。”沈世韵道:“多谢王爷。只是家仇在身,小女子却不成一辈子躲在此处轻易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