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若要帮他,与李亦杰所坦白的各种秘事必将暴光,刚洗清的委曲也会再给崆峒掌门趁机扣上。更何况她认准陆黔为粉饰罪愆,做出分尸恶举,仅剩的怜悯也消逝殆尽,挪开视野,淡淡的道:“抱愧,我没有话好说。”
陆黔直感如时空倒流,此时再不敢脱手拉她嬉笑,生恐她也弃本身而去,此生连这最后一刻的温存也不成得。四目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哀声道:“雪儿,我落到如许绝境,满是因自作孽,罪有应得。我不恨你揭穿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你,接下来的千万把刀,不知可否斩尽你对我的厌憎?我死今后,你若能常来我坟头撒几朵野花,只如果你亲手采的,我就欢乐……”说到这里,喉间已是哽咽难言。
陆黔环望全场,见世人眼神若非仇恨,便是幸灾乐祸的淡然,才知此地无一人是本身的朋友,偌大人间,他已落得孑然一身。眼中最后一线神采也逐步暗淡,只剩一片绝望的死灰,淡淡道:“放开我。你们算计得滴水不漏,谁还希冀能逃得过?我认栽了,随你们措置便是,此前先让我再跟南宫师侄说几句话,不然死不瞑目。”
陆黔记得那令鉴早给了纪浅念拿去,倒正因祸得福,大笑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叛变了我,该死遭人叛变。那店东定是独吞了令鉴跑路,你马上去追,或许还追得上。”梁越一字字的道:“不——可——能!”神采更加凶恶,道:“我没时候跟你蘑菇,你到底交不交出来?不交的话,我就让你刻苦头!”
梁越尖声笑道:“如何,觉着丹田若谷之虚,任督二脉间时而麻痒难当,时而如刀枪钻刺,胸口闷堵滞塞?大爷美意提点你,那都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的征象,任你是顶尖妙手,中毒后同是手足酸软,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由人宰割。不过你内功本就寒微至极,前后没多大不同。”那毒素仇家脑运转并无影响,陆黔仍能将克日景象沉着深思一遍,失声道:“是……是那顿饭……”
梁越大声道:“陆黔,你离经叛道,伤害同门,丧尽了天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陆黔怒喝:“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清算了你这妖言惑众的混球!”提气跃起,一掌劈向梁越面门。梁越站立不动,亦无挡架之意,陆黔正感迷惑时,忽而膝弯一软,双腿似灌了棉花般下陷,就像是个从没学过武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