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听她诉说,想到幼年惨景,本来相互还是同病相怜。定了放心,道:“那些难过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明日就是你的大好日子,我来帮你打扮得漂标致亮的,教里那些粗人脱手,我可不大放心。”楚梦琳立即哭声更响,暗夜殒慌到手足无措,道:“如何又不高兴了?别哭啊,是我说错话,你不精装,就已是最美……”
暗夜殒唯有佯怒粉饰心虚,大声道:“既当我是气度狭小之辈,再多说无益,你不喝,我喝!”孤注一掷的去拿酒杯,江冽尘叹了口气,在他手指将触及酒杯底座时,悄悄一格,道:“不必了,酒桌上谈笑你也当真,你是我最看重的兄弟,我如果连你都思疑,还能去信赖谁?”暗夜殒一颗心这才归位,道:“是兄弟的,就喝了这杯酒!”
暗夜殒被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着,连骨头也酥了,再在理的要求都会答允,苦笑道:“但我说打不过他,可不是妄自陋劣,我确然不是他敌手。”楚梦琳神情诡秘地附在他耳旁,循循善诱道:“如果交兵时都以真刀明枪的拼杀,五仙教与蜀中唐门又怎能坐大?前次在偏僻地区采集来的毒药另有残剩,你到我房间去,翻开柜子近门侧的第二个抽屉,寻一个蓝花瓷瓶,此中毒粉剧毒非常,可杀人于无形。”
暗夜殒刚应到半途,忙改口道:“不好,不好,你千万不成轻生……唉,好,我统统依你。”楚梦琳喜道:“速去速归,我等你的好动静!”待他拜别,忍不住喝彩出声,抓起盆中烤鸭大啃起来。
悠长以来,暗夜殒对江冽尘并非没动过杀念,但每次比试均以落败告终,便在返回后更加苦练,以鼓励本身,武功确然突飞大进,再战时撑下的回合数逐步增加。跟着年事渐长,在江湖中几近已所向披靡,对江冽尘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谊。他虽惯常杀人,却无一不是以真工夫打败敌手,总求个光亮磊落,至于下毒暗害等事向来鄙夷,迟疑道:“我不做那下三滥活动。”
楚梦琳沉下了脸,道:“那你就去用‘上三滥’的工夫啊,你有这本领么?你杀了他,我包管教主之位非你莫属。”
江冽尘道:“同宗分歧源,你没传闻过一种鸳鸯酒壶?酒坛中若要一分为二,想来更加轻易。”说话时脸上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暗夜殒抬手推转酒坛,要教他看清坛口并无挡板相隔,江冽尘又道:“鸳鸯很好,喻双宿双飞之意,应此情相得益彰。只可惜,这一只并不是。”说到最后一句时,看了暗夜殒一眼,似笑非笑。
暗夜殒刚喝下一口酒,含在口腔中将咽未咽,听他这话吓了一跳,将酒直吞了下去。顿时喉口一阵辛辣,就如数把钢针刺入,咳了一声,死力忍住,神采非常痛苦。江冽尘浅笑道:“但我现在同你恰是最要好的朋友,看来我们预感都精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