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秦羽涅单独一人。
话已至此,两人又暗喜一番,嘀咕了几句,便转成分开了此处。
“这是那边?昔日怎未曾来过。”秦羽涅心中猎奇有此一问,他自发得大乘寺中的角落都在幼时便被他跑了个遍,却从未曾见过此处。
“殿下不畴昔?”空音见秦羽涅只是立于较远之处张望,不由出声扣问。
看来大乘寺确未曾受这外界洪灾之影响,思及此处,他想百姓安设在此,他便觉着心中安稳了。
秦羽涅早已对钱宴之言有所思疑,在他府中见他衣食住行不像有半分受灾之影响,城中也并无安设地点,更别提瞥见甚么派粮的登记支付之处。
“本刺史就是要让他去伏龙山中。”见那人不明觉厉,钱宴又道,“我已手札给那地心寨寨主,奉告他秦羽涅要前去伏龙山大乘寺调查此次事件,让他的人在半道便设下埋伏,让秦羽涅有去无回。”
只是着了浸湿的衣衫在身,始终不大温馨。
“殿下请讲。”空音一手立于胸前,点头接到。
刺史府外两个侍卫见秦羽涅返来马上进屋通报,钱宴便敏捷出门将他迎了出来,口中叮咛着府中婢子前去筹办热水让秦羽涅沐浴换衣,怕是使皇子贵体有恙,吃罪不起。
现在一经证明,果不其然。
看来这博义刺史钱宴的确埋没着某些不成告人的奥妙,却不知是何诡计狡计,此次赈灾倒还真是杀机四伏。
一个时候以后,终究行至大乘寺外。
幸亏雷霆并未闹脾气,甚是和顺,驮着秦羽涅缓缓行至罗代江。
他想待明日将疏浚河道,挽救被困百姓的事情摆设安排安妥,他需亲身去一趟大乘寺,向空音方丈扣问一番,看真相究竟如何。
“空音方丈不在殿中?”他朝四周张望,确是去今后山的路没错。
“空音,数载不见,却未曾想你竟已做了大乘寺的主持方丈。”秦羽涅惊觉于光阴如同白驹过隙,苍狗浮云,当他们都不再是儿时的模样,不成常伴身边肆意欢笑玩耍时,他已成了策马疆场的王将,而他早已是四大皆空的佛陀。
他调转马头,自来路渐渐寻回,再至刺史府时,那雨水已停,只是他与雷霆皆被淋得浑身尽湿,便是朝他的里衣拧上一把也能出水。
殿后堂中,大乘寺的和尚正在为受难的哀鸿舀粥,派发煎饼和白面馒头,秦羽涅远远便瞧见一列又一列的哀鸿挨个排好,接管着施救。
禅房沉寂,楼阁藏经,寺中山泉潺潺,恍若隔断尘凡,了断尘凡。
秦羽涅并未计算,在钱宴为他备好的屋中静坐了半晌,那三两婢子便恭敬地回道沐浴热水已筹办好了,可服侍慎王殿下换衣。
次日凌晨,钱宴一早便笑容相迎,想要体贴酬酢秦羽涅身子是否还好,可有染上风寒,却不想秦羽涅只叮咛完他昨日商讨事议,命他敏捷去办,便与雷霆一道绝尘而去。
屋外,隐在暗处的两人抬高声音,窃保私语,目光俱紧紧地锁住秦羽涅地点房屋。
秦羽涅策马奔驰,直奔伏龙山而去,他需得先至大乘寺中看安设的百姓是否安好,再向空音大师处一探究竟,再去与笛将军汇合。
大乘寺三字以纯金之色题于扁上,持重端方,两道真言上书:万法唯心,下书:众生划一。
秦羽涅沉默下来,所谓禁地,莫非这佛门平静之地也封存着不成告人的奥妙......
秦羽涅轻缓了步子朝他走近,站定后,只听那人静无波澜之音传至耳边,“慎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