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没有再答复她,她只闻声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她才想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因而她玩心大起,谨慎翼翼地伸脱手,试图用指尖缓缓地触碰到秦羽涅的鼻梁上,只是方才点到,就被一把抓住了手。
“没有但是,听话。”他就像是哄小孩子那般哄着她,“你如果同我一道前去,我心中不安,便没法专注在搜捕之上。”
“我想看看可否比及你返来。”刀鸑鷟答复的竭诚,她瞥见天井中的灯火都还未燃烧,她想这府中定然另有人与她一样,在等着秦羽涅的返来,“如何样了,云苍阑可有抓到?”
秦羽涅慎重地点头承诺,“我会的。”此事对她说后,神思也不由松弛了几分,“天气不早了,睡吧。”
一角玄衣飞入室内,烛火为其镀上一层暖意融融的鹅黄光彩,秦羽涅反手将门掩合,朝着屋内走进,他原觉得刀鸑鷟已经睡下了,以是决计将行动放得轻柔。
月仿佛在江水当中滚过一遭,拢了一件轻浮的纱衣披在身子上,从粼粼波光中跃出,愈发的通透莹亮,愈发的清冷完整。
秦羽涅的唇边绽放出一抹如水的浅笑,烛光倒映在他清清冷冷的墨瞳之间,像是清幽的寒潭上飘浮着一盏依托所愿的花灯,像是极寒的夜空中那颗独一且永久的星子。
“你如何晓得我没闭上眼睛?”
“那你呢?”刀鸑鷟晓得,他定然又会守在床榻边一整夜,“你明日要启程去苗疆,可不能再守在此处了。”
“你返来了。”刀鸑鷟水唇轻启,及腰青丝倾泻在后,眉眼和婉而温婉,像极了一个等候夫君归家的女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刀鸑鷟轻笑,“倒是你,你也说了此去苗疆非常凶恶,你必然要安然返来。”
只是她原觉得秦羽涅会说些甚么,没想到他竟没有开口,只悄悄地抓住他的手,安然地睡去了。
那温热的手指捏住她的指尖,顷刻间她的脸便两片飞红,心跳如鼓,若不是这黑夜讳饰,但是要出丑了,只是这如雷般的跳动声在夜里仿佛显得格外清楚,她真怕秦羽涅就此听了去。
刀鸑鷟睡在里侧,带她上床以后,秦羽涅这才将屋子中的烛火一一燃烧,褪去外袍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没有看到的是,秦羽涅在她睡下以后,唇边那一抹含笑。
“快睡吧。”秦羽涅仿佛能够瞥见她的神情,瞥见她的行动普通,轻声说到。
一时候,两人无话,一片沉寂。
“你就待在凤华,如果无趣便去辰砂府上。”秦羽涅不由得捏了捏她的手掌,“此去凶恶,我很快便返来,你就不要让我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