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影冷冷瞥了眼狼狈不堪、疯婆子一样的娴妃,似要将目光化作寒霜利箭,取她性命,吓得娴妃也是一个激灵。
柔茗天然不敢盼望着他们的忠心,只不过警省两句,只盼莫有一日祸起萧墙便是万幸了。
岷月前脚刚走,柔茗就领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入。
“玮婕妤都停止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影儿你也是!学的是甚么端方,哪有一言分歧就直接脱手的?都给朕归去禁足!”秦香岩作怒极状,将两人一起骂了一通,拂袖而去。
“把嫁妆里那条官绿色绉纱手绢拿过来。”池影俄然发令,柔茗撩开帘子进阁房去将那条手绢给池影找了出来。
池影拿过来,翻开来看了看,里头记取的是逐年的庄稼作物的收成,落章那块儿恰是两字――马述。
秦香岩是偏疼,娴妃和池影起争论,上去帮谁那不是明摆着?可若只一味叱骂娴妃,在场这么多人,传到周家的耳朵里,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敷衍畴昔的。
“奴婢有罪,求主子惩罚!”岷月自知本日差点害了池影,眼泪涟涟地跪到池影跟前。
“我也不清楚,娘娘只说去请顾太医过来,没说哪儿不舒畅,还遣了青崖去请皇上,这会儿差未几也该到了吧。”二人正说着,公然就见一明黄的身影禁止了通报的主子,本身径直进了院子。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她若行事谨慎,宝涟一案就不该留上马脚,莫常在和田喜就不该供词不一,田喜身上的银票就不该和莫常在的连号。她娴妃行事谨慎吗?池影倒觉一定。
“马述倒是查清楚了,可他背后的主子,还藏的严实着呢!”顾谦将一本帐本从怀里取出来,放到桌上。
“师兄你看,这是田喜给家里的银票,再看看这帐本。”池影一一指出来,白纸黑字记下来的票号,马述亲笔签的字和按下的红指模,便是这案子的铁证了。
三人与那真凶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可要想揪下这层面纱来,得花更大的工夫。
“这绉纱绢子挺常见的,妃嫔和宫女都有效,倒不是甚么贵重的东西......上面这两个花腔子倒画得挺都雅的,绣得也精美,比那织造局的绣娘也不差呢!”
“绣工好的入宫时大多都分去尚衣局教引了,除了在尚衣局的宫女,还能绣成这般模样的,必定是屈指可数了。”柔茗游移了半晌,问道:“这张手绢,是青夕给岷月那张?”
“主子本日也吃惊了吧。”柔茗把岷月送回屋去,煮了热茶给池影压惊。
“这个马述是何人?掌管的田庄是娴妃的财产?”
潮湿的热气升腾起来,钻进她鼻尖里,夜风沾衣的冷气被遣散了几分。
“行事谨慎?”池影摇点头:“我看娴妃可不像是个行事谨慎之人。”
“朕也是听禀报,说玮婕妤身子不大好,特地过来看看,你快出来好好给她诊治诊治。”秦香岩见到顾谦那一刻,便知池影是寻了个由头能把二人都叫到一块儿来,难不成是案子有了停顿了?
“顾谦也在。”秦香岩见顾谦也在院子里,便朝他点头道。
“娘娘,外务府新拨来的几个宫人,娘娘看看想给安排去哪儿?”三个宫女两个寺人跪在地上,模样瞧着倒都老诚恳实的。
顾谦转头看了眼在廊下来回走动的身影,表示二人里头说话。
池影让柔茗把她扶起来,叮嘱她好好归去安息。
“恰是,之前顾谦拿着的时候,我瞧着这针法就眼熟,顺手给拿了走,现在对比着一看,这针法、针脚,皆是如出一辙。”池影将官绿色绉纱手绢拿在手中:“这一张,我在宝涟房中找到,里头包着几节雪上一支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