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师,虬髯满腮,边幅威武,是人间少有的奇男人。舫主花嬷嬷就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当下也不焦急自家女人丢了,挺胸提臀,亲奉花茶,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与那潘大胡子听了。
本来杨骐来到云梦泽,是来要人的。
谁若敢让我睡不好觉,我便让他过不好年!
沧海桑田,几经变迁,云梦大泽到了现在,被大江一分为二,江南水域有个别称,叫做洞庭湖。
“收起你那鄙陋的模样,你啊你,身上孝悌忠信礼义廉具有,只剩下无耻了!有事说事,无事快滚!”
“你这小贼,又来何为?”
他是带着美意来的,这小贼,可贵一片美意,对着九头老龙轻声说了句:
“妖尊啊,杨骐来给您复查身材来了。”
一叶扁舟上,杨骐一袭青衫,倒也凡脱俗。他拱手作揖,笑道:
当得知潘师恰是大业七年生人时,那花嬷嬷笑的更甜,说小妹生于大业九年,这牡丹舫的事端赖潘大哥你了。
老龙顿时睡意全无,一脚独立,十八目圆睁,九口齐声道:
“你老年龄这么大,火气仍然不小。既然你不想和我说话,那我还是找风八岐、风九郎两位哥哥喝酒赏花去吧。只是妖尊啊,还得费事你给我指个路。”
那水不深,但是水面极其广漠,水雾飘浮在其上,时有沙鸥略过,倒也别有情味。
实在老龙欢畅的是,八岐和九郎把杨骐闹出来了,能借杨骐之手让他们吃刻苦头,对他们一定是好事。
“多日不见,有些驰念你老,特来看看。哎,你那尾巴好了没?”
不久后,便有国师虬髯道君潘师正亲身来到牡丹画舫,调查了此案。
这老龙,也曾玩石弄玉富甲天下;也曾执掌权益红极一时;也曾醉心风月览尽尘凡。只是,日子久了,自但是然勘破尘俗,放下该放下的,享得安闲。
如果晴和感觉热,边往水里挪挪;如果雨多闷得慌,就往沙洲上挪挪;碰到夏季有些冷,干脆钻泥沼里不露头。
杨骐被那老龙叱骂,也不活力,反倒呵呵笑道:
杨骐不明说,老龙也不点破。他用心假装不耐烦的模样,大声喝道:
“妖人!妖人!”
“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那九头老龙神通何其泛博,三界烦琐之事他只是懒得理睬,并不代表他不晓得。
汪洋深处,九头老龙半卧在水面上,熟睡正酣。他才不管啥气候呢,晴也睡,阴也睡,雨也睡,雪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