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明收了笑,又问:“那你们的主子有甚么目标呢?篡国吗?”
袁贞摇点头:“如果我主有那份心,或许就不会来和殿下合作。”
“不。”袁贞很明白,“殿下,我们之以是还叫做‘西临春’,就是因为我们的初心稳定,我们期盼着能有一名贤明的君主,为西北带来真正的春季。”
卿明交动手臂,皱着眉问:“就像你说的,李竺有护城之功,云二丰神机奇谋,那你的主子有甚么特别的,能成为西临春的首级呢?”
卿明眯着眼想了一会儿,俄然关窍翻开:“柳莺是你们的人,对吧?”
说到这里,卿明顿时想起来,那日西林王与他告别时候说的那句话:“金都和西北,挂着同一轮明月。”
袁贞那葡萄似的眸子子晃了晃:“听过。”
袁贞不语。
“李竺为避孟远川的风头,从不肯以真脸孔示人,他带走的那支西临春,不过是附属于他官僚手腕下的乌合之众。”
卿明盯着他:“你较着有所坦白,我太能辩白你说话时的情感了。”他减轻语气,“照实奉告我。”
卿明坐在桌子上,等袁贞的答案。
袁贞袖动手:“西临春创建于明和元年,初创人实在有三位。其一,是护城有功的李竺;其二,是神机奇谋的云二丰;其三,就是我的主子。”
“云二丰部下的西临春,能够说是此中精锐,只可惜云二丰被天机之毒绊倒,囚于地下难以掌控,若非西林王这些年来苦心运营,只怕早就散了。”
袁贞站起来时,脸上还带着三分活力和两分倔强,他推开卿明的手:“十年前,柳莺离京去开州驻扎,本来只是要她低调暗藏,可她胡想就是要开一座酒楼,劝不听。我主说,大模糊于市,也不失为一个好挑选。故而柳莺就在开州定居,以仙楼为据点,为我主理事。”
卿明道:“死了的董妃你体味吗?”
想了一夜想不出个眉目,卿明只得来问袁贞。固然袁贞不是朋友,可临时也不是仇敌:“庆王府你可也有眼线?”
卿明慢悠悠道:“你不肯我插手董妃的事情,实在是怕我问到舞姬柳莺的环境。柳莺之死干系着开州的一桩大案,而她又与董妃有避不开的联络。”说到这里,卿明围着袁贞转了一圈,“你是西临春的人。”
可这却也侧面申明董妃之死有蹊跷。
金都和西北,挂着同一轮明月。
“只可惜,柳莺是个多情之人,门徒听乔归天后,她也一病不起。为酬谢我主的恩典,她以残躯为钓饵,杀了安闲园的老板,轰动官府去撬动这条玄色之河,实乃小恶大义之举。”
卿明笑了一声。
“我主经心培养的西临春,权势早就渗入全部南楚。不瞒您说,西林王一向暗藏于西北不敢暴露水面,实在就是惊骇我主的权势。李竺被端掉是迟早的事,孟远川不脱手,我主也会脱手。”
袁贞听得这话,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李卿明都吓了一跳:“殿下既已知柳莺是我们的人,就该知我们是站在安闲园的对峙面。殿下若以此等目光看我主,我愿立死在殿上面前,为我主正名。”
这些堂而皇之的话充满了公理的光,可卿明却没有被打动,他不屑一笑:“说你们是上不得台面的团伙,失实是有些话重了,但话糙理不糙——云二丰卖矿赡养他的信众,你们就卖人?——从定西郡到开州那一段路上,以安闲园为典范的黑窑子就是你们的生财渠道吧?”
“不不不。”卿明俄然笑了。袁贞的背景在贰内心又明朗了一些,他盯着袁贞:“西林王不是惊骇李竺,他是惊骇京都的权势。或许,西临春不止分裂了两支,或许是三支,或者比三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