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贵为皇后,内里的礼做完了,还得顾着里头的。天子亲身设下一桌宴会,来道贺皇后的生辰。皇后改换了衣裳,又仓促赴宴。
皇后推让道:“如许的灵物,我如何能夺爱。你收着,也是太后的一番情意。”
宫灯高挂,彩绸飘荡。自晨光初照,到日暮时分,庆典礼仪一桩接着一桩,朝臣命妇见了一波又一波,闹了整整一天。皇后在寝宫换下号衣,不免抽暇让人服侍着舒经活络——生日没觉着甚么幸运,辛苦倒是真的。
惠妃道:“如许的灵物,跟着皇后娘娘更有福。还请皇后娘娘勿要推让。”
“呵,老啦。”李筹欢愉地回应。
白芷微微一笑,向皇后施礼道:“我的东西,都是皇后娘娘赏的,如果再回赠给娘娘,那必定不可。我也只要我一腔情意,但愿娘娘不要嫌弃。”说罢,从袖子中拿出一方手帕,上面绣的是一只紫色祥云凤凰,配上荔枝色牡丹,倒也算是佳构一件。
惠妃笑道:“不是好的,怎好送给皇后娘娘。提及来,这还是太后娘娘去了泰山时祈福得来的。我命小福薄,只供奉在佛前,从未穿戴。日久生了佛心,拿来献给皇后娘娘再好不过,又虔诚,又相配。”
沈遥踌躇了半日,把手伸出去:“陛下,笛子别带走了,我只要这一个。”
白芷也低头不语,不敢为沈氏辩一句。她彻夜不眠压服沈氏去略争一争天子的宠嬖,乃至借着皇后生辰为她谋算机遇。可惜沈氏对天子的豪情甚淡,哪怕为了儿子,她都不肯突破她的原则。
寺人答复:“陛下,这里颠末琼华殿,那边草木丰茂,前面又挨着湖,或许引出了萤火虫。”
拉扯了一阵,天子的心机却不在这上面,他瞅着白芷,问道:“你的礼品呢?”
白芷摆摆手:“我体味皇后。皇后也体味陛下。只要你呈现过,没人会再思疑凤鸾春恩的目标。拿我气你,也不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该好好用这个机遇。到了天明,山来水挡,水来土掩,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