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见断了二人琴声,心中甚愧,便飞身下来,却见那操琴男人约三十余岁,青袍皂靴,头戴方巾,皂绦软巾垂带飘洒,儒雅至极;而那手执洞箫的女子年纪略轻,身着缎绣凤尾裙,生的极是清丽!
三人俱是心中欢乐,又是一番痛饮,叶知秋也是全仗内力才不致醉倒,直至曲伶伦已是酣醉,这才散了去!
曲伶伦醉眼昏黄,但望着这雄峰雾隐,瀑涧升腾,胸中意气顿生,倒是走到琴前,边操琴便高唱:
“鄙人花洲书院曲伶伦”随即一指那清丽女子道:“这是山荆萧观音!”
“鄙人师门与武当有些渊源,前些光阴受了些伤,幸得赵道长救治,以是在此!”
曲伶伦哦了一声:“本来叶公子与我佳耦一样,俱是武当闲客,我二人也是为赵道长所救,也才至此!”
曲伶伦一声长叹道:“墨客意气罢了,手无缚鸡之力,实非大用,然持守本心,虽刀锯在前,鼎镬在后,亦无所惧!”
叶知秋倒是愧然道:“叶某于乐律一道实在不通,那里敢称知音之人!”
萧观音见曲伶伦心下落寞,便笑道:“相公,本日与叶公子不期有遇,可谓知音,不若我去取来酒菜,方显纵情!”
半晌酒菜已至,只是几碟青笋山果,一坛酒,三人坐定对饮,那酒酒色金黄,入口但觉凌冽甜美,叶知秋不由得道了一声好酒!
叶知秋敬佩道:“先生一介墨客,但方才所吟之曲文,倒是不弃士子之心,文人傲骨,实是令叶某佩服!”
“哈哈”那操琴男人萧洒笑道:“其音再妙,若无人听,岂不是寡曲难和?反而不美!”
时而落地飞舞,刀风带起无数青叶,在周身环绕扭转!
叶知秋听他细说,才晓得本来那晚在邓州城刘聪说请花洲书院山长出山,以襄助汉军安民,那山长便是这青牍先生;只因青牍先生果断不从,因而便被刘聪囚禁起来,赵玄衡听得此事,便与王广陵入城面见石龙和尚,石龙和尚迫于武当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为了一介墨客不止于此,才是将他放了出来,被赵玄衡带至武当暂避!
叶知秋拱手见礼道:“鄙人叶知秋,闻听二位先生高音入了神,不料却扰了先生,甚是歉疚!”
曲伶伦闻言叹道:“有此番谈吐,令师叔真乃是高人,我便也说不出如何更高超之言,叶公子交谊深重,才情敏悟,乃至陷入迷惘,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还望叶公子畅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