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摆了摆手:“徐兄,所谓荡子转头,犹未晚也,你当初走上这条路,是被你叔父带上了贼船,这点胡总督也是心知肚明。你在日本人那边,固然作歹多端,但也算是有不得已的苦处,设身处地的想想,别人在你这位置,一定会做得比你更好,胡总督说了,如果能将功补过,帮着朝廷稳定海上的贸易线路,他能包管既往不咎,对你特赦。”
徐海的眉毛一扬:“你要我们闭幕军队,登陆当官?天狼,你们的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如果我们部下没了兵,只怕等着我们的不是官位,而是屠刀!”
天狼笑道:“徐兄,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嘉靖元年的时候这些佛郎机人就和我们大明打过仗,当时是吃了败仗。才不敢生出歹心,你们如果通过这些佛朗机人跟我大明买卖,且不说这些人会吃掉你们相称大一部分利润,如果他们想把你们甩开。伶仃和我们大明贸易。那你们最后又能分到甚么呢?”
徐海被天狼说中了苦衷, 他缓慢地喝了一杯酒,神采有些发红,嘴里喷着酒气,恨恨地说道:“郎兄是本身人,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这话说到兄弟内心上啦,这些日本人是底子信不过我的,每次作战都让这两个家伙带人在前面盯着,名为押阵,实际就是监督我,一旦我这里胜利在望,他们就上来抢功,反过来我这里如果倒霉,这两个家伙溜得比谁都快,要不是因为他们是岛津家派来的,老子早就灭了这两个家伙了!”
天狼皱了皱眉头:“可如果日本人晓得你们的实在设法。他们会这么等闲地让你们和谈?你们这些年的打劫根基上是靠了日本人的,如果他们重新拔擢一些主战派如何办?”
天狼想到这一点,就是一阵肉痛,恨不得能把面前的这个倭寇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大局为重,先依胡宗宪的计划,引倭寇中计,再徐图之,因而天狼哈哈一笑:“皇上给了胡总督在东南便宜行事的全权,也就是说。只要不是明着拔除海禁这点,是战是和,是剿是抚。都是胡总督一句话的事,总兵一级的将领,朝廷每年在和蒙古作战的时候都要阵亡几个,没那么首要的。再说了。如果招安胜利,说不定你就能当上总兵呢。”
徐海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刚才的话,只是小弟酒后讲错,罚酒一杯!”他自说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天狼的神采一沉:“前次是前次,前次你们可没有在义乌帮着严世藩来黑胡总督,你们莫非不明白这个行动的结果吗?就是粉碎两边的互信,本来承诺的事情,也有变数了。”
天狼点了点头:“徐兄说得有理。以是胡总督和我们皇上的意义嘛,就是只招安你们这些首级,至于部下的兄弟,如果中国人,则皇上能够赦免他们的罪过,答应他们重新当海商或者是下海打渔,至于那些东洋人,则一个不留,全数赶回东洋。至于你们几位首级嘛,则能够给出世袭罔替的军职,你徐兄能够当参将,而汪船长嘛,给个总兵也不是不能考虑。”
天狼早就推测徐海不成能真让本身走的,心中暗喜,坐了返来,冷冷地说道:“有甚么事固然说吧,我的时候严峻,你们既然不想和谈,我天然得早点向皇上复命。”
因而天狼正色道:“徐兄,你如果能投奔朝廷,就不消再受日本人那边的夹板气,我也晓得,日本人那边还派了陈东,麻叶两人来监督你,他们也都有本身的步队和部下,每次攻击本地,你着力最多,可这两人在日本人那边说几句话,分得的战利品却不比你少,我看你徐兄豪杰一世,却被如许算计,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