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着蝙蝠的青年急眼了,挥动着刀子朝乔福林捅来,乔福林侧身躲过,挥起铁棒把刀子打飞,一脚踢在他小肚子上。俄然,人群中收回一声惊呼,乔福林感觉脑后窜起一股冷风,从速前趴遁藏。只见寒光一闪,一柄砍刀贴着他头皮掠过。本来矮墩墩青年怒了,从卡车里抽出砍刀直奔乔福林脑袋砍来。乔福林一骨碌爬起来,握着铁棒与矮墩墩青年对峙。这时,纹着蝙蝠的青年捡起刀子,也包抄过来。
大徒弟亮着白刃的菜刀指着小青年,说:“你聋吗?”
纹着蝙蝠的青年见他铁塔似的壮硕,像个大黑瞎子站在面前,就有些胆怯了,但他还想镇住他,说:“来就来,老子怕过谁啊,你们都躲远点,别溅一身血。”但是话音未落,他手腕子上就挨了一脚,刀子飞向空中,插在地上,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关大壮的大拳头就号召在他脸上,他吭都没吭就倒在了地上。关大壮饿虎扑食,骑在他身上,铁棍举在他脑袋上就要往下砸。
“不要!不要砸!”人群收回一阵惊呼声,他们觉得关大壮真要用铁棍把他脑瓜砸碎,因为他们最体味关大壮的品性,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连野猪黑熊都不怕的主,惹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
纹着蝙蝠的青年吓得尿了裤子,世人哄然大笑。关大壮起家,踢了纹身青年一脚,“老子当年不消猎枪就逮住一只公野猪,别说你这小身板了,还跑到柞树村撒泼,你是活腻了。”
纹着蝙蝠的青年大抵没吃过这个亏,手腕被乔福林攥得通红,便龇牙咧嘴甩动动手腕,说:“你他妈弄疼老子了,找死啊!”
“这不是欺行霸市吗?”葛亚丽说。
赵毅说:“他是我们老板,你先把嘴巴擦洁净再说话。”
乔福林笑了,俯身拿起鱼篓,递给中间做饭的大徒弟,说:“先把鱼汤炖上,这里没你的事。”
乔福林懒得跟他们胶葛,说:“你们不要在理取闹,说吧,啥事?”
纹身青年站起来,裤管上还往下滴落着尿液。
那小青年碍于世人面前的面子,不想让开,却又惊骇白刃森森的菜刀,因而骂骂咧咧地向中间挪动两步。
纹着蝙蝠的青年说:“好,既然你要说闲事,咱就说闲事,我们是来收木耳的。”
葛亚丽麻达他一眼,说:“不要觉得纹个身,拿着把破刀子就是黑社会,奉告你,在柞树村不好使。”
纹着蝙蝠的青年指着葛亚丽老公说:“干他,先拿他开刀。”
那青年走到葛亚丽身边,说:“臭娘们,你他妈翻啥白眼?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葛亚丽朝他翻个白眼,没理睬他。
纹着蝙蝠的青年说:“爷爷不是吓大得,而是闯大的,只要你不怕死,老子就跟你玩玩,弟兄们,弄残他。”
关大壮抬脚踹倒一个小地痞,冲到乔福林身边说:“大林哥,你别怕,我来了。”他看出纹着蝙蝠的青年是带头的,铁棍指着他鼻子说:“你小子挺有种啊,竟然敢到柞树村来肇事、作死,小样,咱俩单练啊?有尿你就陪老子活动活动筋骨。”
关大壮问屁股下的纹身青年:“服不平?”
其他耳农也纷繁大声说。
纹着蝙蝠的青年说:“碍你他妈啥事,滚,别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乔福林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鱼挂子,他把挂子递给一个民工,从腰间解下鱼篓放在一边,对那帮人说:“你们是干啥的,凭啥跑到这里撒泼、打人?”
纹着蝙蝠的青年不屑地笑了,“呦呵,尿性啊,柞树村的人挺牛逼啊。”他回身对那几个小青年吼道,“还愣着干甚么,抄家伙啊。”那几个青年冲到卡车前,翻开车门拿出几个铁棒,凶神恶煞般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