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入怀,取出一张手卷,“刷”一下展开,指末了尾的红泥印,大声说:“看清楚了没?这是家父的刺史手令,我来雍城,代表的是南源,这是闲事、公事。你等仆人之辈,将使者当作献宠之女,但是用心热诚我父?”
两人仿佛说到甚么风趣的事,红衫少女俄然转头一笑,让他看了个正脸,吴子敬顿时呆住了。
徐吟的火气天然不是对着她的,她目光扫过宴席,像是俄然想明白了甚么,说道:“难怪,来接我的不是王庭属官,而是个后宫嬷嬷!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吴子敬公然这么觉得,对着她连声感激:“弟最忧心的就是南源,那徐焕说是卧病,可谁也不晓得是不是战略。没想到长姐一脱手,此事迎刃而解。长姐真是弟的福星,长姐一人,可抵精兵十万!”
算他识相!南源运营得再好,也不过戋戋一个州府,那里是大凉三十万精兵的敌手?早早送女儿来,说不准还能占个好名份。
德惠翁主伸手指向窗外:“大王请看。”
成为世人谛视标工具,徐吟却没有半点难为情,声音反而更大了:“谁说我要当甚么侧妃了?”
吴子敬顺着所指看畴昔,发明一株花树下,坐着两个正在谈笑的少女。一个青衣,一个红衫。青衣阿谁清秀可儿,红衫阿谁恰好侧对着他们,看不清面貌。
被他这么捧着,德惠翁主不由飘飘然,娇声笑了起来:“大王真是太客气了,我是你姐姐,不为你着想,又为谁呢?”
是以,吴子敬只是瞥过一眼,就道:“长姐做主就是。你选谁,那就是谁。”
“行,那就跟你们说。”徐吟逼视着对方,“我问你,这是甚么宴会?”
德惠翁主嗔道:“大王想甚么呢?我可不是平阳公主,专门给弟弟送美人。”
吴子敬哈哈笑道:“我还能不信赖长姐的目光?你挑的,必然是好的。”
如许想着,仆妇说出口的话也就不客气了:“徐三蜜斯,如有接待不周之处,奴婢过后禀报翁主,自会给你一个公道。你身为客人,如许大闹宴席,是要给我们翁主丢脸吗?”
“徐三蜜斯……”
但是徐吟比她更气愤,喝道:“不是我要给你们翁主丢脸,是你们要给凉王丢脸才对!”
当然,这些话德惠翁主可不会说,她晓得吴子敬最担忧的就是南源,让他觉得徐家送女儿来是本身的功绩,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