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彭羕
庞统看着法正半天,呵呵一笑:“孝直固然喝得很多,却还算复苏。我和永年恰是考虑到这些环境,感觉有些疑点,这才将你请来。将军走之前说过,益州的政务由州牧府做主,军务由镇南将军府做主,现在涪陵出了事,天然要请你这个主掌州牧府的治中处置前拿个主张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出兵,发多少兵合适?”
彭羕定了定神,低下头深思了半晌,这才重新抬开端来,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庞统:“大人,涪陵汉夷杂处,民风憨直剽悍,宗族、乡亭阿党,斗讼必死,只认亲疏,非论法理。如果冒然派一个外埠人去办理涪陵,弄不好适得其反,兵祸连连,不如派一个与其有一订婚缘的人去更好相处。至于兵力的题目,兵力过量,则易引发他们警戒,兵力太少,不敷利用,我感觉千人足已,不过为将者必然要能外拙内明,既不让他们防备,又能安定涪陵。”
庞宏因为彭羕几乎被父亲叱骂,现在又看他在父亲面前还是如此无礼,心中有火,正要出言相讽,却被父亲说了一句,只好退了出来让人安排吃食。不大一会儿仆人端来些点心和酒水,庞宏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接过,恭恭敬敬的送到彭羕面前。彭羕一向在察看庞统,见庞统面色平和,并无不悦之色,眼中这才透出些笑意。他也未几说,踞坐在床上,摆布开弓,狼吞虎咽,不大一会儿就将满满一盆点心吃得精光,又仰起脖子,将一大壶温热的酒水一口气倒入口中,溢出的酒水洒得他胸前一片狼籍,连带着庞统的床上到处都是酒水,这才对劲的放下酒壶,用脏兮兮袖子抹了抹嘴,抚了一下鼓胀起来的肚皮说道:“现在总算是有了点精力,来来来,我们好好说说这益州的局势。”
“向闻将军帐下有荆山军,有无当军,有白虎军,荆山军是汉中人,且许校尉威名著著,又是外村夫,天然是分歧适的,无当军固然是本地人,但孟校尉倒是外埠人,在霸占成固时又立下很多军功,现在被人称之为飞军,也分歧适。唯有白虎军,马德信幼年,又是初领兵,并无威名,且他是巴人,与涪陵的蛮夷有亲缘干系,比较轻易打交道。所领板楯蛮又是精锐,对于武陵蛮必然会手到擒来。”
彭羕闻言大喜:“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大人了。”
“哼,算你还晓得些好歹。”张松见他一副不幸样,晓得他在益州受人的气受得太久了,现在一朝繁华,很有些节制不住本身,不免有些担忧的说道:“好了,你跟着公子的时候短,不知公子的脾气。他待部属好,但是你要真犯了错,他也不会轻饶了你,你看看那些虎士就晓得了。孝直,听我一劝,该抨击的也抨击得差未几了,在还没闹出事之前,收敛一些吧,免得届时不好结束,到了阿谁时候,那些人只怕会将受的气变本加厉的还给你,你恐怕也没有再翻身的机遇了。”
“孝直,你又喝醉了?”张松皱起了眉头,不快的问道。
庞宏见了赶紧见礼,寒喧了两句,退了出去。彭羕坐定,这才问道:“不知几位大人刚才筹议何事,彭羕是否便利得闻?”
那人也不起家,也不答话,只是高低打量了庞统几眼,这才坐起家来,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拍了拍肚皮说道:“唉呀,腹中空空,有气有力啊。大人权高位重,是否能赏彭羕一口饭吃,再说话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