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有些惊奇，看着邓艾笑道：“士载，你甚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也是公子教的？”
“如果明天就撤出牂柯急赴舞阳，击破法正军，另有机遇守住临湘。”关羽顿了一刻，又游移的说道：“至于翼德，恐怕……”
“嗯。”关羽点了点头，把他刚接到的动静重新到尾给刘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翼德要我立即接出主公，回军击败法正，他甘愿以身为饵，拖住曹仓舒的精锐，为主公争夺时候。”
“公子的怪招多了，防不堪防，我不过是学了点外相罢了。”邓艾顺手落下一子，生生的堵死了法正的活路，然后轻松的拍了鼓掌，微微一笑，顺手端起了中间的香茶。
刘备为关羽拂尘以后，待诸将散去，两人促膝而坐。刘备惨白的脸上两酡酒红，看起来倒象是年青了很多，他脸上泛动着高兴的笑容，悄悄的拍了拍关羽的膝头：“云长，你来得好啊。”
“云长，诸葛智囊那边，可有动静，他为何到现在也没有派出人马策应我，连粮食也没送来，几乎让我断粮？”刘备一提到诸葛亮，有些不快的问道。
“主公……”关羽摸索的叫了一声。
邓艾没有歇息，立即由廖化和帅增带着巡查了他们依山而建的工事，非常对劲，当时就夸了他们两句。廖化和帅增有些不美意义，赶紧谦善了一番。法正却咂着嘴说道：“你们两个竖子，看不出来另有这本领，这土城建得不错，跟当初的成固城有一比。”
刘备哈哈大笑了两声，满头的白发在北风当中飘零，他弯下身子，双手扶着关羽，凄声说道：“云长，没干系，我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白了也是常理。你来了，我就全放心了。”
郡中的大姓都吃过刘备的苦头，晓得这位皇叔不是个甚么真仁慈的角色，再说前段时候在雍闿的鼓励下，他们已经对刘备的粮道下过手，尝了点好处的同时，也跟刘备结了仇。这个时候想再投奔刘备，即使不死，也要扒层皮的。更关头的是镇南将军府长史庞统在昧县谈虏山用七千人马就击溃了刘备一万五千人，现在他又获得了昧县蛮人的兵力被充，将军庞羲又受命带着一万人告急声援，朱提太守李严又整合了五千郡兵，统共有两万五千人将开到这里，就算刘备能拿下故且兰他也守不住，他能够走，而本身不能走，以是投降刘备最多只能多活几天罢了，而不投降刘备，他们尽力戍守，或许还能死里逃生。
“太好了。”刘备狂喜，大声叫道：“诸将随我出营去迎云长，他到这里，我无忧矣。”
廖化赶紧笑道：“法大人，这可不是我们的功绩，是邓大人带来的图纸，也是他亲身设想的，我们不过因人成事罢了。”
法正嗯了一声，捻着下巴的几根短须笑了：“这里有士载足矣，可惜将军另有安排，要不然我真想去泉陵看看诸葛孔明究竟在那边屯了多少粮。”
“撤到哪？”法正笑道。
“另有一天。”殷观有气有力的应道。
关羽也很惊奇：“主公不晓得？这事已经有一个月了。”
刘备目瞪口呆，他愣了一会，反倒笑了起来，越笑越短长，笑得喘不上气来，笑得浑身发颤，一头的白发在灯光下簌簌颤栗，接着，笑声垂垂变成了似哭似笑又非哭非笑的怪啸，过了好一阵，他才在关羽哀思的目光中渐渐的安静下来，却深深的低了头，一言不发，但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长刀青筋直冒的大手、鼓起的太阳穴、咬得紧紧的腮帮，却表白了贰心中非常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