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祎点了点头,又向韦晃拱了拱手,仓促的走了。韦晃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对亲信做了个手势:“走,我们去见曹将军。”
伏典的额头上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感觉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固然想死力走向前面夺回韦晃手中的圣旨,但是他挪不动步子,只能木然的看着阴笑的韦晃。韦晃瞟了一眼那几支竹简,脸上在笑着,手却不住的颤栗,看起来仿佛有些镇静过甚。他吐出一口长气,徐行走到伏典面前:“伏大人,你将天子的圣旨藏在这靠枕里,是不是还常常坐在上面?如此对天子不敬,莫非还不是罪证。你世受皇恩,就是这么酬谢天子的吗?”
第十九节 死别
金祎盯着火苗,目不转睛,直到竹简烧尽,他才长出一口气,转过来对韦晃说道:“孟明,此次真亏了你了,天子已经准了钟大人的奏表,下诏废后了。至于曹将军那边,你还要谨慎对付,不能暴露马脚。”
“陛下,记着,你是高天子的子孙,你是大汉的天子,再苦再难,你都不能放弃……”皇后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推开天子,黛眉倒竖,杏眼圆睁,俯视着天子怒声喝道:“你必然要记着……”
曹冲点了点,他晓得曹操在许县的眼线绝对比张松布下的要多,对大臣们的行迹,也比他更体贴。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那封假圣旨,看了一眼张松。张松摇点头说道:“公子不必担忧,韦大人搜出此诏,逗留时候并不是太长,我安排的人手没有听出甚么非常,想来郭大人安排的人手,最多也只能晓得搜出了圣旨,但究竟是甚么圣旨,也一定能晓得。公子如果担忧,我能够再加工一下,包管以郭大人的眼睛也看不出真假。”
钟繇等人面面相觑,同时摇了点头,却又没法可想,只得凑到一起筹议如何措词。
天子的眸子转了转,俄然明白了过来,他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国丈还留着那封圣旨?”
“陛下……”皇后再一次悄悄的唤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还带着一丝颤音。她伸过手来,将天子抽搐的双手从琴上拿开,自顾自的回过甚来,叹了一口气,手指猛的一拨琴弦,“咚”的一声,紧跟着,一阵一点文雅也没有的琴声从她狠恶挥动的部下贱泄而出,如剑戟交鸣,如铁骑嘶鸣,如朔风吼怒。
“皇后,朕也没有想到,国丈竟然还留着那封圣旨,朕觉得,他早就毁了呢。”天子喃喃的说道,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伸过手握住皇后冰冷的小手。
庞统淡淡一笑:“将军,大汉四百年的根底,有些忠臣也是道理当中的事情,天子即位以来,并无错误,将军晓得,丞相大人也晓得,要不然他也不会承诺将军的不进不退之策了。”
“陛下……”皇后微微躬了躬身子,再次向天子收回聘请。
金祎顾不得擦额头的汗珠,从怀里取出那支竹简交给韦晃,韦晃细细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将那支从伏家搜出来的圣旨递给金祎,金祎看了今后,顺手扔进了中间的火盆里,火苗舔着枯燥的竹简,一下子窜起老高,很快就将竹简烧成灰烬,连同着上面的天子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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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长叹一声,他看到那支竹简就看出了此中的题目。这几支皇后写的家书是真的,而天子圣旨倒是假的,上面的墨迹很新,明显是方才写的。没想到韦晃也在骗他,他刚才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但考虑到韦晃既然敢冒着这么大的险在本身面前玩这类把戏,估计那封圣旨一捅出来,就不是废后那么简朴了,他一时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只得假装没看出来,乱来畴昔。但是这口恶气,却让他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