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嘿嘿嘲笑了两声,手抚着颌下的斑白髯毛,瞟了一眼周瑜,这才看着胡综说道:“我只听圣旨上说仲谋是扬州牧,可想这交州并不是仲谋的统领范围,既然如此,我为甚么不成以占有交州?何况两家既然缔盟,天然要好处均派,仲谋占了扬州,我当然也要占着交州,要不然,你说我如何扶养我这数万虎狼之师?士卒们吃不饱肚子,万一闹出兵变之类的事来,为祸一方,甚或去投了邓艾、张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左将军没有其他的处理之道,何不试上一试。”周瑜呵呵笑道。
“三万人想要靠三郡扶养,确切有些难堪了。”周瑜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在嘴里品了品,这才将茶咽了下去,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胡综神采一变,紧盯着周瑜,只要他说出同意刘备占有交州的话来,他立即就起家出门,这联盟的事必定不能谈了,本身的任务不是来让出交州的。
周瑜大惑不解,见法正一口回绝,倒也不好再问,只得先装做确有其事。“既然法长史不知此事,看来还需查证。镇南将军如果与左将军真是翁婿,那么江南的事就好办了。镇南将军仁心宅厚,极重亲情,我想他不会对左将军的窘境坐视不睬的。法长史还是考虑一下的为好。”
“文倩,你说仓舒究竟是如何想的?”荀彧翻了翻眼皮,不接荀文倩的话茬,他看着眼睑低垂的荀文倩:“我不问他是不是受制于丞相府,我只想问问他本身的观点,他的内心,另有天子吗?”
荀彧当时也是听到这话的,现在又重新提起,明显是感觉曹冲是用心说给他听,而实际上权力还在荀文倩的手上。事情上,他猜得也不算离谱,曹冲固然那天说了这话,却没有收回把握在荀文倩手上的大印,也没有派人告诉刘巴和法正,他们俩有事还是会在第一时候内告诉到荀文倩。
他的声音很迟缓,透着那么一股恶棍和破罐子破摔的地痞劲,直截了当的威胁胡综,倒让胡综一时有些不好对付。如果回绝了刘备占有交州,那联盟天然不消谈了,刘备说要投曹冲去或许是打单之辞,可说要武力占有交州,倒是完整有能够的。归正他也活不下去了,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拉上孙权垫背,一起垮台。而如果承诺他占有交州,归去以后又如何向孙权交代?他胡综是千万没有这个胆量的,与其归去被气愤的孙权一刀给砍了,不如死在刘备的刀下,还能够搏个壮烈的名声,起码孙权会念在他的这份壮烈上关照他的家人。
“既然如此,瑜就归去歇息一夜,明日再来候教。”周瑜笑着拱手道别。
“交州瘠薄,确切比较难堪。”刘备想了半天,还是老诚恳实的说道,一向浅笑不语的周瑜点了点头:“既然就算把交州给了左将军,左将军也没法支撑,反而白白与江东闹得生份,何益于事?如果你们两边合谈胜利,受了天子的圣旨,那就都是朝庭的官员,交州也好,扬州也好,你们都是替天子镇守一方,天子天然会安妥安排,你们的困难天子也会酌情措置,你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刘备闭紧了嘴,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逝无踪,他眯起了眼睛,斑白的眉毛抖了一下,一道冷冽的眼神从胡综脸上一扫而过,正与胡综气愤的眼神相遇,他眼中那毫不粉饰的轻视和杀气,交战多年带来的血腥酷寒让胡综没出处的打了个暗斗。胡综一下子将冲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气愤又咽了归去,不天然的咽了口唾沫,随即又复苏过来,他挺起家来,抗声说道:“左将军,此言差矣,当初左将军走投无路,是我家将军看在与左将军的婚姻情分上,才借了苍梧、郁林二郡供左将军落脚,并非让与左将军。再者所借也只是两郡,并不包含合浦,更谈不上交州全境。现在左将军未与我家将军筹议,自作主张就将交州支出囊中,与左将军的仁义之名,大不符合啊。左将军不怕这事传了出去,会让人齿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