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玑掩嘴轻笑,荀文倩白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随后跟上来的刘琮作势看了看天气,讶然道:“现在恰是巳时,要说睡到现在没起,未免有些迟了,要说现在就睡午觉,又未免有些早了,仓舒你固然放心,应当不会扰人春梦的。”
至于荆州,百姓们早就不将那点三十税一的税放在眼里了,除了有点料想当中的安然以外,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惊奇,收完了地里的庄稼,年青的男人们该练习的去练习,不需求练习的,要么到城里的作坊里打长工赚点零费钱好给婆娘、娃儿们买点过年的新衣料,有的清算了自家门前屋后种的一些果子去城里卖了,好淘换点平常用品,至于娃儿们该读书的都去读书了。现在荆州地界不但每个县有县学,每个乡、每个聚都会有先生来教,这些先生有的是归隐的名流,有的是不肯仕进的学者,但更多的倒是从襄阳书院出来的毕业生。襄阳书院有个端方,想要通过读经入仕的,必须先出来教三年书,乡里两年,县里一年,然后才由太守府分派到各地去任职,三年一考,按照大家表示安排晋升。
“无趣。”曹冲摇摇手笑道:“这些东西实在无趣,过两天我让人发一道号令,这些生祠一概打消。”他停了停又说道:“你年纪虽轻,见地倒是不低,有没有兴趣出去做点事?”
曹冲见诸葛均有些严峻,暗自叹了口气:“尊兄子瑜先生比来可有家书来?”
曹冲坐在竹林中的石榻上,对拱手站在面前的诸葛均笑道:“坐坐,别那么客气,我们年事相称,此地又没有甚么外人,不必太多礼节,坐下说话。”
黄月英一见荀文倩和蔡玑两位夫人在刘琮伉俪的伴随下进了层,热忱的上前相迎,荀文倩说了然来意,说是请她去襄阳任职。黄月英见还是请她,并没有招揽她的夫君的意义,内心很绝望,直言回绝:“多谢夫人厚意,何如月英一妇人罢了,不喜抛头露面,还请夫人包涵。”
诸葛均一听,赶紧歉意的回道:“真是不巧,家兄方才出门去了,不知仲玉兄此来是……”
“有的,前两天刚写了家书。”诸葛均笑道:“家兄对公子佩服有加,说吴郡的百姓已经有人给公子立生祠了。”
“那你对襄阳的新政体味多少?有甚么观点?”曹冲笑道:“你莫要严峻,我们就是随口议议,说出来大师参详参详。”
“也不算常常,一月总得有一趟吧,去买些笔墨文具,趁便采买些平常用品。”
曹冲随后背动手,晃闲逛悠的走了出去,看着四周的山色、竹林啧啧奖饰,诸葛均有些疑问的看着他,又将目光转向刘琮,刘琮正恼火呢,见到他探听的眼神,强压着不快说道:“有教子平得和,这位是镇南将军曹冲曹大人,这位是他的夫人,颍川荀家的蜜斯,为着要请表姊去襄阳,夫人亲身出马了。”
一行人谈笑着,上了石阶,渐渐来到草屋之前,刘琮亲身上前对候在门口的诸葛均拱手道:“有劳子平久候,尊兄可在么?”
“妇人如何了?”蔡玑不欢畅了,上前拉着黄月英的胳膊:“表姊莫要看不起妇人,我家夫君说了,古时候妇人另有当王的,要不姓氏的姓字,如何是女字旁呢,商王武丁的夫人妇好,还能带兵出征,立下大大的功绩。我家夫君请你去,又不是让你做粗活,教教书罢了。何况表姊也不是襄阳学院的第一个女先生,蔡先生已经在襄阳书院教了几年书了,也没看哪个说甚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