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都是谁？”
麻痹的，出钱扶养的衙役捕快呢？正税赡养的六十万绿营兵呢？
荒唐了。
瘦子低下脑袋，鼻尖快杵到了那瘦子的额头。
李肆皱眉，接过了这张手掌长三指宽的票据，昂首四字顿时让他汗了一下，“纳户执照”【2】！这个执照，跟三百年后的字义差得未免也太远了。
算起来是三成火耗，这县官还不算太贪哈。
“只是我还不太明白，到底我家担了多少皇粮，能把叔叔们拖累到这类境地。”
“从小我就最疼二姐，甘愿我遭罪，也不肯二姐刻苦。”
他闲闲地在亭廊里走着，身边跟了个精瘦男人，奉承地直点着头。
“死瘦子，当真是越肥胆越小……”
号”
瘦子唔了一声，也像是放了些心，一边回身走着，一边嘴里还在交代。
本来他李肆一家在图甲册上，竟然另有三十多亩水田，家中六口人，成丁五口！他父母还活着，三个早夭的哥哥还都成了丁！早就卖出去的田产，都还留在图甲册上！
关凤生感喟。
李肆真想破口痛骂，一点也没重视他是用后代征税人的思惟在看这事。
公然，接下来关田氏又找出一张票据，不像“纳户执照”那么正式了，可票据下还是有收讫章。
“火耗……二两八钱八分……”
其他的脚力、柜费、秤费、锁头费，这些杂派就不一而足了，这还算好的，都还打了收据。
“二姐真要被送走了，我李肆还配做人吗不跳字。
关田氏对这数字看来是滚瓜烂熟，一边念着，一边找出了一张票据，关风生替他完粮，票据天然也在他家里。
将漂渺心机拉，李肆盯住了票据上的小字。
李肆抽了口冷气，总数算下来，他李肆要被官老爷带胥吏们搜刮十六七两银子！这也太离谱了吧，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