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派小队人马来复仇倒是顺手而为,白日倒没,李肆怕的就是贼匪趁夜突袭。为此他再三警告过关田等人,必然要重视巡夜,同时绷紧脑筋里那根弦,筹办随时反应。
疼痛炙烤出如许一个动机,他拼尽了满身的力量,期近将扑地的刹时,扬起了手里的长矛。
跨到第三步,陶富只觉背心被一柄烧红的铁刺戳穿,他也中箭了,被箭上余势带着,朝前扑向空中。
王癞子嘀咕着,接着俄然一怔,陶富也惊住了。
借着火光,模糊看到庄子南侧正有麋集人头攒动,呼喝声不竭。李肆心中又是一阵严峻,这可不是之前寨堡那不测之战,他手上没炮没枪,部下满是少年,人数也不必然占优,还不肯定他们的意志到底能不能顶得住这一战。
于汉翼跑了,带来的通报让李肆松了一大口气。
“我……我动不了……”
想到这会不是躺在床上,手里也多了一根沉甸甸的长矛,大半夜的,还在这土坎上栅栏里巡夜,而那美好远景也蒙上了重重一层暗影,陶富就肝火中烧,本来心中那点寒意被遣散。
“如果他们真敢来,我可不会还像前次那样,只用长矛比划!”
由此推断,杨春现在多数不会来找他的费事。从浛洸渡江,一两千号贼匪也要一天赋气清算伏贴。再从连江南岸走到他这里,又得一天。他这庄子在英德南面的偏僻之地,就算当天碾平了庄子。不管是回浛洸,还是去攻打县城,都得两三天。算起来,他要跑这一趟,会华侈四五天,这时候四周估计已经被官兵围住了。
李肆一声令下,五十六名少年俐落地分红三拨,依令而行。现在他们身上没了之前那些烦琐装具,短剑和木棍已经拼接为长矛扛在肩上,十人一排,朝前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