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清理朝堂,是为整肃民气,可不是要摆荡根底,满汉有别,旗汉不等,这就是根底。乃至汉人更是康熙用来杀鸡儆猴,警告满人和旗人不成妄动思的那只鸡。
“那李肆要反的可不是汉人,而是满人和旗人,满人旗人怎能够会相同李肆,反我大清?此乃不言而明,不言而喻之事,何必向天下分化清楚?我大清……是靠满人,靠满蒙汉八旗砥定天下的,难不成你们汉人,还真想着能满汉一体?”
眼下这衡州处境奇特,清廷官员将兵都跑了,毫不肯在衡州再留下一点朝廷陈迹,可精华军却没一兵一卒进驻,也没派一个官员来。衡州人经历了一番北望南眺后,一部分北逃,一部分南迁,剩下一部分不想跑的,就呆了下来,享用着无官无国,千年难遇的苦乐光阴。
李光地还是忧心忡忡。
大腹便便的严三娘正在肆草堂里批示下人搬,黄埔无涯宫差未几快完工,李肆要将她们接,严三娘心性发作,四下网罗家中值得纪念的旧物,要一起带。
目睹情势危急,李光地也开端燃了,拖着病躯为康熙作了一番运营,康熙衡量再三后,决定通盘采取李光地的定见。
“朕治天下五十五年,宽仁为本,民气怎得又会不齐……”
四皇子胤禛。
李光地之前回了福建安溪老野抱病,可没走多久,康熙就连连召其回京。李光地一方面是身材确切欠佳,一方面也担忧福建局势,再三推让不就。胤祯雄师在宜章受挫,康熙派了太医和内廷侍卫,由闽浙总督范时崇陪着,径直将李光地抬回了北京。
嘴里心头正散着,一份奏折却让他怔住,跟之前那纷繁扬扬问安请战的折子分歧,这奏折说的恰是衡州之事,说衡州之失,该追责领军大将,如果奖惩不明,军心不稳,民气也将不宁。
谁是李肆在朝堂的真正庇护伞?谁的门人,现在就在伪朝担负近于丞相的要职?
前任两广总督,现任兵部尚书赵弘灿。
“这套桌椅但是当日夫君与我们拜堂结婚时用过的,也不能丢了,一并装好,搬到黄埔去……”
“那李肆未遣雄师和官员入衡州,那些逃归文武也都说,李肆伪朝全赖工商,为工商掠财而发兵行政,这几面大战,他也是强弩之末,该是要经心沉于外务,没心机再夺土反叛。”
李光地求康熙这“内紧”之策要满汉划一,康熙却说要得划一,汉人就不能有牢骚,这底子就谈不拢。
“?敢骂我家夫君?”
前任广东巡抚,现任湖广总督满丕。
“啊,在急呢,那越秀报我可没耐烦看,老是文绉绉酸幽幽的……”
“你看这一期的《越秀时报》”
名单上满汉旗人都有,可只要汉臣遭了重罪。“粤党魁首”田从典不过是在北京为李肆升官发财铺过路罢了,再搭上田从典与李肆的“国师”段宏时的手札来往,才勉强凑出了这首罪。至于其别人,他们可完整没想到过,替李肆办捐纳而收的各项“规礼”,也成了他们通匪谋反的铁证。吏部客岁给李肆办南海知县文书手续的书吏们更冤,这事本就是朝廷的意义。
谁与李肆前几年有密切来往,在广东为其遮护?
李光地当然不敢跟康熙争辩,只得幽幽深叹。
江宁织造,两淮盐课御史李煦。
“此乃军务,也合晋卿你的运营,罢休衡州,逞强李贼,也能免他迫于衡州雄师之压,心机还是放在湖南上。”
严三娘柳眉铿地一下就扬了起来。
康熙倒是没李光地那般担忧,心齐不齐,他不,可舌头齐不齐却能。刀俎之下,也能齐,不齐的,一并割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