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肆终究圆了的分赃梦，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为啥这四哥儿就那么怕手上捏着大钱。
李肆一边说着，邬炭头一边嘿嘿笑着，最后感受有些不美意义了，难堪地直挠脑袋。
“生铁炼好，我懂，只是得搭新炉子，先不说面前的事，我正筹办着的事也得邬炭头帮手，今后要真炼钢，他还是大功臣。”
以是李肆先让关凤生重新到尾，讲了一遍他们的造炮过程。
“邬炭头除了烧炭烧砖，还能帮上啥忙？”
第二天，钟上位就心急火燎地把白蜡灰浆之类的物料，另有诸多东西用船运了，同时还送来了炮样，也就是炮的质料。上面有炮的略图、尺寸、重量和炮身铭文。因为他们是冒造，也就是顶替之前丢掉的炮，新造的炮必须铸出旧炮的铭文。李肆专门留意了一下，看到“康熙三十八年，即补知县田从典，城守讯千总孟振监造，黄寨炉头米德正”的笔墨，李肆心想，白道隆估计也是在给前任总兵擦屁股。
“矿场还存着那么多矿石，就先别挖矿了，关叔卖力铁模和铁料的事，邬炭头卖力搭化铁炉和新的冶铁炉，何木工卖力搭铸炮台和造工件，田叔清算人手，总管进度……”
听李肆大略一说，关田二民气中也略微有了点底，这铁模铸炮法可不是高新科技，不过是思路变一下罢了，等咀嚼此中的枢纽，关凤生微微有些失落我这家传技术，看来是要废掉了……”
只要铁模做出来，造炮的本钱就大大降落，按龚振麟的计算，铸千斤大炮的炮工银，一门就得上百两，而用铁模则只要几两。
他看向李肆，眉宇间那层忧愁挥之不去两个月还是太赶了，就算一个半月泥范能出来，剩下的还得刮膛打磨，我和你田叔最多能照顾到七八个泥范，算来只能有一半废炮。如果只是形成炮模样就成，废炮也能交差。可听钟老爷的要求，是要能打响的成炮，那就算是小炮，只准有一半的废率，这要求也很高，万一有个闪失……”
和钟老爷白总兵的这场买卖，也不必用上钢，再说炼钢也还前提不敷，先不说焦炭，李肆想要的耐火砖，还得看邬炭头那边的停顿……
炮样有了，关田二人也明白了这铁模锻造法的奇妙，仿佛顿时就能开干，可两人的眉头还是还皱着。
听到这里，李肆内心也有了数。
“我祖父和我父亲在三十年前三藩反叛的时候，就在给尚家造炮，我在一边打杂，厥后尚家败了，家里也受了连累，不是李大哥，咳咳……说到这了。”
当然是用铁范了，说来还得感激一百多年后的满清官员，和林则徐、魏源同期间的龚振麟。
再看看炮图，李肆无语，这就是所谓的劈山炮啊，实在就是稍大一号的虎蹲炮。形状扭扭拐柺地套着铁箍，就像根大麻花似的，而炮口内径小得不幸，估计不过三四公分，这六十斤的重量，想必是没对造炮的铁料质量有希冀。
当然，李肆筹办用铁模铸炮法的启事不是省钱，而是省。因为铁模的泥范是分瓣做的，以是花的很少，最多不过十来天就能搞定。而有了铁模，按龚振麟在《铸炮铁模图说》里的记叙，四十名炮工，赶工的话，两天就能造九门炮，还是千斤大炮。
邬炭头把高岭土砖，也就是黏土耐火砖搞了出来，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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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赶，日头又把握不好，那就得生火烘干，但必须得是小火缓干，不然范内的蜡就会先融。如果几千斤的大炮，光干模就要三四个月，北方起码也要两三月。只是小炮的话，北方春春季里一个多月应当无能范，夏季就得奔两月以上了。而夏天不是造炮的好季候，泥范很轻易过干崩裂，内里的蜡也会早融。”